这一吻,令纪成双渐渐睡得踏实。 如同被人从恐惧里捞出来,被柔软温暖围绕。 厉云霆拿出手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手指轻轻摩挲脸颊,眸光宠溺又隐忍。 傻丫头,是找到那个他了吗? 这三年,她总是梦见那个男人,时时喊着男人的名字,每每悲伤又深情,天知道他有多羡慕。 可惜。 他不是他。 一阵出神,厉云霆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拉了回来。 他眼底划过怒色,立即掏出手机关了声音,确认纪成双没有被吵醒,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边听电话。 “怎么了?”厉云霆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安柔撒娇说:“云霆,你忙完了吗?我想见你,想你陪我吃饭。” “让伯母陪你,我这里有事走不开。”厉云霆眉宇拧起,喜怒难辨。 安柔娇嗔道:“妈妈昨晚陪着我,一晚上都没睡,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云霆,你,你是在陪成双吗?” “她有点不舒服。” 那边安静了会儿。 安柔气得捏紧床单,压着怒火,说:“既然成双姐不舒服,那你留下来陪着她,我自己可以的。” 厉云霆眉宇舒展,语气温和了一些,“嗯,有时间再去看你。” 挂了电话。 厉云霆转身看向床上的人儿,目光宠溺心疼。 医院那边,安柔气得把手机丢在床上,“那个纪成双就是贱人,明明答应离婚了,非要缠着厉云霆,简直阴魂不散。” 肖春颐奇怪地说:“按理说不应该啊,厉云霆都为了你跟纪成双离婚了,怎么还会那么关心她?” “谁知道那个贱人使的什么手段,我都觉得云霆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这几次甚至都不想理我,妈,你说他会不会还没原谅我啊?”安柔秀眉紧皱,心里又气愤又担心。 如果厉云霆不理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肖春颐安慰她,“厉云霆为了你跟她离婚,一定还很爱你,三年前你不辞而别伤透了他的心,也先别着急,给他点时间就是。” “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不是因为我才离婚的?” 想起上次厉云霆在包厢说的话,安柔心里就没底,“何况成双那个贱人一直缠着云霆,他这人重感情,三年前那个贱人又是捐肝又是照顾他的,他肯定不会对她太狠心。” 肖春颐目光变狠,咬牙切齿道:“如果那个女人不好好配合,到时候让人收拾一顿就好了,她不是仗着那张脸有几分姿色吗?要是被人糟蹋了,你看她还有什么脸缠着厉云霆。” - 这一觉,纪成双睡得挺踏实。 快天黑的时候,她才缓缓睁开眼。 那股令她如同被吞噬的感觉彻底消失,头也不疼了。 想起睡觉之前,是厉云霆陪着她,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他应该早走了。 纪成双心里闷闷的,从床上起来。 洗漱完,她走出房间。 听见厨房有动静,以为是母亲,她一边走过去,一边用软软的声音问:“妈,我好饿,今晚吃什么呢?” 来到厨房门口,看见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身影,突然愣住。 原来他没走,居然还在做饭。 厉云霆回头看她一眼,柔声说:“这里有油烟别进来,你去等着,很快就能吃了。” 怕他忙不过来,纪成双卷起袖子,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不舒服,就该被我照顾。”厉云霆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进厨房。 “嗯。” 听他这么说,纪成双心里暖暖的。 她走到餐桌坐下,面对着厨房,目光一直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这么多年独立惯了,尤其结婚这三年,都是她尽心尽力照顾他。 没想到,如今却换他照顾自己。 如果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这种感觉挺幸福的。 厉云霆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摆好,给她盛了一碗鱼头豆腐汤,贴心地提醒:“汤刚炖好还有点烫,你小心点喝。” 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 芹菜炒牛肉、香菇焖鸡、蒜炒菜心和鱼头豆腐汤,全都是她爱吃的家常菜。 看着这些,纪成双心里百味掺杂。 她嗯了声,拿起勺子喝了口汤,很鲜甜没有一点腥味。 说起来,当初他在休养身体,实在无聊要她教做菜。 到后来,他的厨艺比她的还要好。 “怎么样?”厉云霆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像个等着被夸的小孩。 纪成双失笑:“很好喝。” “你多喝点,对身体恢复好。” “你也喝。” 纪成双动手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厉云霆眸光微热,看着她问:“你去电视台上班了?” 纪成双点点头,说话轻声细语,“访谈节目主持人,刚好跟我的专业对口。” “又不是没钱,不要太累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厉云霆语气关切,夹菜给她另一个空碗里。 纪成双低眉顺眼的模样,“你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找点事情做不至于太无聊。” 大学毕业那年,如果不是嫁给他,她早当了主持人。 唯一不同的是,当了三年豪门弃妇,现在成了个有钱的主持人。 纪成双自嘲地想着。 厉云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