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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1 / 2)

花朝瘫坐在龙椅上咳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低头扫视了一眼脚下的大臣们。

很好,没几个认识的。

其实这倒也不怪沈兰清,花朝从前做公主的时候便不涉朝政,整日只知道贪玩胡闹,若不是沈兰清设计搞死了她两个兄长,皇位哪轮得到她来坐。

花朝嘲讽地想到。

“诸位大臣是否有事启奏?”花朝竭力大声说道,只是这声音依然细不可闻,只因太和殿内寂静无声,才勉强让人能够听到。

大臣们低着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眼下是怎么个章程。

“怎么,诸位许久不上朝,都不知道怎么上朝议事了吗?”花朝冷声道:“还是说皇夫不在,你们便不知如何治理天下了?”

此话一出,群臣们更是一个个快要把头低到了地上,浑身冷汗直冒,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然而站在最前列,身穿绯袍腰挂金鱼袋的官员挺直腰板站了出来,他朗声道:“臣内阁首辅李念有事启奏。”

李念今年不过三十六岁,却位列内阁三大辅臣之首,不可不谓是惊世奇才。

至于上一个这么牛逼哄哄的人物……其实也不是很远,一年前赵显登基的时候,年仅三十三岁的沈兰清便是内阁首辅了。

李念十四岁入仕,连破多桩大案,一直得先皇赵尚城青眼,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花朝即位后,沈兰清为了笼络李家才提拔他做了内阁首辅。

有的时候,李念也会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奏。”花朝漠然地看着李念,说道。

“陛下久未临朝,许多朝中要事不得上达天听,皇夫殿下虽受命辅政,但终究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还请陛下收回君权,重管大祁。”

此话一出,群臣一片哗然,想不到李相连客套话都不讲了,一语切中要害,直指沈兰清擅权专政。

内阁辅臣谢临立刻站了出来,说道:“李首辅此言差矣,皇夫殿下治理朝政,乃是因为陛下身体不适……”

“既然如今陛下已经可以理政了,那沈兰清便该主动交还摄政之权,这天下究竟姓赵,还是姓沈?”李念直接打断了谢临的话,沉声道。

“这天下不管姓什么,他都不姓李。”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威慑力,将所有人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群臣纷纷回头看去,只听一阵如擂鼓般的脚步声,那是上百双军靴踏在青石板上传来的声响,身穿黑甲手执长矛的士兵鱼贯而入,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花朝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了龙椅的扶手,指尖泛白,她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从殿外的白光里一步步走出的男人。

沈兰清还活着……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感觉整个人被无尽的恐惧所压倒,刺杀的事情一旦败露,他绝不可能再容得下她。

沈兰清依然身着蟒袍,浑身浸满了鲜血,蟒袍上的金线都被染成了猩红色,他面色冷凝,步伐稳健而从容,百官下意识地侧身后退,为他让出一条通往龙椅的路。

他的身后,大将吕营手持长剑,那剑上仍沾着横流的鲜血,他瞪圆了眼睛,如狩猎的鹰一般盯着文武百官,犹如一柄架在他们喉咙上的利刃。

沈兰清拾阶而上,走到花朝面前,他冷硬的面容让她战栗不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倒在龙椅上。

但他面上突然融化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递向花朝,柔声说道:“路上遇到了刘家的糕饼铺,记得你从前最喜欢吃这个,打开尝尝。”

花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得颤抖着双手接过,因沈兰清一直贴身放着,那纸包还是热的,只是上面沾染了一点血污。

沈兰清似是也注意到了,还没等花朝打开,他突然脸色一变,将她手中的纸包打掉。

那曾经被格外珍视,在几千人马的厮杀下依然完好无损的糕点直接从台阶上滚落,洒了一地。

“糕点脏了,陛下不能吃了。”沈兰清冷声道。

花朝举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怔愣地抬头看向沈兰清,他脸色发青,目光幽深,样子十分可怖。

“沈兰清,你这是做什么?”李念愠怒地责问道:“带着一群将士披甲上殿,你是准备谋反吗?”

“抱歉,”沈兰清转过身来,睥睨地看向他,“在下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刺杀,险些丢了性命,所以有些害怕,生怕在座的诸位中,有人想要在下的命。”

他突然又回过头来,看向花朝,不怒反笑,问道:“您说是不是啊,陛下?”

花朝心头猛地一跳,躲避着他探究的目光,颤声问道:“你……没事吧?”面部僵硬到做不出一个担忧的表情。

沈兰清却仿佛毫不介意花朝的异样,从善如流地答道:“臣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且臣已经找到了幕后指使之人。”

“是……谁?”花朝瞳孔一震,被沈兰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冷笑着命令道:“带上来吧。”

一个锦衣公子被反拧双手提了上来,按倒在地,他面白如玉,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样子,曾经声色犬马的眼睛里饱含着愤怒,他大声喊道:“沈兰清,我可是有侯爵之位的,你无凭无据怎能随意拿我?”

“怎么无凭无据了呢?你手底下的人已经招认了”面对杨静安的质问,沈兰清不慌不忙地说道。

杨静安发出一声冷哼,“我虽继承爵位但手无兵权,在朝中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哪来的手下?”

沈兰清道:“你没有兵权,但你母亲有。今日暗杀臣的刺客受不住严刑拷打,招供是因着前任定远侯杨绛的名声,他才肯投效你,为你做事。”

“不过,”沈兰清话风一转,朝向花朝道:“这群人肯跟着没有半点功名的杨静安,说明他必有同谋。陛下,您同定远侯向来交好,不如您来帮忙审问一下?”

花朝呼吸一窒,目光从杨静安身上转向了沈兰清,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云裳赶忙上前帮她顺气。

沈兰清见她这副样子,倒也不坚持,对群臣说道:“陛下身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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