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送给你。”
许眠怔了怔，看他如此坚持，便也不再与他争辩，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望。
——“我自知时日无多，病痛缠身，也没什么远大的心愿。
所以，只盼以我这残破之躯，为程焰挡下一切苦难。
从此一生，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六）
这学期期末的时候，许眠提前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回学校参加考试。
班主任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下了她的请求，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力气。许眠考完试，觉得自己考的还算挺不错，那些题目程焰基本上都给她补习过，所以她也算很轻松地答完了整场考试。
考完试之后，许眠没在学校多留，程焰便直接打车送她回了医院。
一路上，许眠一直咳嗽个不停，脸色也十分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程焰不停地抚着她的背，眉头紧锁，忧虑的神情全然写在脸上。
“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吧。”程焰说。
“好嘞。”
“我没事，不用担心……咳咳……”
许眠浑身发烫，头很疼，呼吸也有些困难，可她仍旧强忍着没说，直至到了医院才慢慢缓和了一些。
“医生，她怎么样？”程焰问。
医生看了一眼许眠，见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只好说：“没什么大问题，别担心，好好休息休息就能恢复了。”
“好的，那麻烦您了。”
“没关系。”
医生走了之后，程焰给许眠倒了杯热水，而后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许眠思考了一下，笑着说：“还是八宝粥吧。”
程焰温声一笑：“好，那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
许眠无奈地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等程焰走了之后，许眠将热水放到一旁，捧起那盆已经枯萎了的山茶花。
这山茶花是她又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程焰送给她的，一直陪了她这许久，却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那她呢？
她还有多少时间？
或许，她也会同这盆山茶花一样，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谁也没告诉。
其实在前几日的时候，她就已经尝不出味道来了。
许眠苦笑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前。
今天外面气温很低，玻璃窗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雾。
许眠盯着这窗户发呆了许久，一时兴起，用手指在窗上写了两个字。
——程焰。
她写完以后，默默注视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好像找到心中的答案了。
从始至终，她喜欢的，似乎一直都是程焰。
只有他，没有其他人。
还没来得及收回思绪，程焰就推门进来了。
许眠心下一惊，连忙用手抹去了窗上的两个字。
程焰见她这般，不禁疑惑地问：“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干嘛呢？”
许眠笑着摇摇头，有些心虚地说：“没什么。”
程焰看了一眼窗上被她涂抹掉的痕迹，以为她是写了有关蒋时安的东西，心下一沉，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
许眠回到床上，从抽屉里将那个玻璃罐子取出来，递给程焰说：“这个给你，本来你过生日的时候就准备送给你的，结果当时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没能叠满一整罐。”
“学费？”程焰笑着问。
“这个不是学费。”许眠盯着那个罐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算是一个小小的礼物吧。”
“我还在星星里面写了东西，不过你现在不许看。”许眠说。
程焰被她逗笑，“都送给我了，怎么还这么多要求。”
“我不管，反正我让你看的时候，你才能看。”
程焰妥协了：“行行行，都听你的。”
（七）
期末成绩出来的那天，整个学校都轰动了。
高二年级理科的年级第一，竟然是许眠。
学校的监考一向很是严格，许眠没有机会作弊。所以，许眠是真的凭着自己的实力考了年级第一。
许眠抽空回了一趟学校，在年级大榜前，给那张成绩单拍了照。
跟同学和朋友聊了几句之后，她就准备离开了。
但离开之前，她还有件事情要做。
程焰听说她要去找蒋时安，直接转身就准备走。许眠拉住他的衣角，拦住了他，“欸，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找他说些事情。”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考了年级第一想要跟他在一起。
程焰这样想着，心里更堵了。
许眠笑了笑，“你陪我一起去，行吗？”
程焰本想拒绝，但又实在承受不住许眠的那套软硬兼施的说辞，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就站在离许眠不远的位置，默默地看着等着。
高三的学生看到许眠过来，一个一个激动的不行，都在猜测蒋时安会怎么说。
许眠自动忽略了这些，径直走到蒋时安的班级门口，托人将他喊了出来。
四周围了不少人，都是等着看热闹的。
许眠淡淡笑了下，出声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跟你道个歉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连蒋时安，也十分惊讶不已。
“可能以前我的某些行为确实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和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要亲自给你道个歉才好。”许眠依旧笑着，“我这次考年级第一也不是为了你，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多想法。”
她简洁地交代完自己的目的，道了别，转身就走了。
许眠走到程焰身边，心情看着舒畅了不少，“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了？”程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