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话,她湿睫泛着微润的光,连扫了好几下杏仁眼,终是忍不住开口追问:“秦祎还问你表哥什么了?”
“你哭了?”
盛衿雾松开手,满不在乎地摸了摸湿睫:“嗯?刚才被吓到了,你快说说她还问……”
忽地感觉腰间一紧,俊脸放大,浅浅擦过她的耳侧,她生生止住话,慌乱想要推开他。
“别动。”
他重新靠在沙发座边,把从木几上拿过来的纸巾展开,嗓声微沉:“睫毛掉了,闭眼。”
“噢。”
盛衿雾听话乖乖闭上眼,心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如窗外的风。
借着退隐的弱光,他准确无误地用指腹黏到那根弯翘的长睫,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痕。
他的嗓声也柔了下来:“叔叔的酒量是多少?”
“叔叔?”盛衿雾睁开眼,“你说我爸?”
“嗯。”
“百杯不醉,千杯不倒。”
“……”
她笑了笑,想起家里的老父亲,嗓声有了美好的情绪:“是不是突然觉得一个人的潜能无限?”
凤目也存了些温意,他沉吟片刻,旋即又问:“你呢?”
“我完美继承我爸的酒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千杯不醉也不倒。”
听着这略为自豪的语气,季褚望喉头发哽,丢掉纸巾:“好……一个千杯不醉也不倒,练了多久?”
“我从高一就开始喝果酒,有几年了吧。”
说着,盛衿雾起身,打开了客厅里的台灯:“说到果酒,我去年还从家里带了几罐过来,我妈特意给我酿的。”
她拿了个矮凳进入厨房,人刚踩上去,打开冰箱上方的橱柜门,一股精巧的力道就把她抱了下来。
“我来。”
腰腹的力量消失,盛衿雾顿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小风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掀起她那白衬衫的衣角。
看着他清阔冷然的肩背,及袖口露出的遒劲右手,她的胸腔里蹿进了一只兔子。
而现在这只小兔子把她的嗓子顶得磕磕绊绊起来:“嗯……那你小……小心点。”
凤眸一紧,荡起潋滟的水光,他回头:“醉了?”
目光不自觉往下,匆匆扫过那青筋浅露的月白玉颈,盛衿雾想起她方才委身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小脸红得滴血,别扭转过身,她十根葱白手指扭捏绞缠在一起。
“没……没有啊,那个你轻点。”
说完,她只想一掌拍向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歧义之词,还好季褚望没平日清醒。
谁料他却自然接了她的话:“嗯,我会轻点。”
啊,今天的耳朵有点脏。
盛衿雾捂住冒热气的耳朵,回头瞪着说话人。
“脸怎么这么红?”
“季褚望。”
两只湿湿滑滑的圆杏眼瞪了眼说话人,她笃定道,“我现在是真信你没吃过猪肉了,你悠着点,我去客厅等你。”
脚步声匆匆远离,男人迷顿的眸子覆着的醉意半敛着退去,映出斑斑勾动的笑光。
他抬起手,从柜里取出几罐酒,摸到青梅酒罐下压着的木牌,不动声色放进了旁边的橱柜里。
-
客厅里。
看着桌上所有的瓶瓶罐罐,盛衿雾如数家珍,清点了一遍,说:“这些都可以喝,除了这个。”
白瓷上印着青梅两字的酒罐,被她挪到茶几下面。
见他无言望着她,她吞吞吐吐解释:“我个人认为你对青梅过敏,上次就喝了一杯,就……”
差点跟秦祎走了。
凤目划过一丝戏谑的笑,他应答:“嗯,以后不会再喝。”
盛衿雾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孺子可教,不自觉伸手抚了抚他头顶的发。
沉浸在触感真好的情境里,她渐渐回过神来,杏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里零星的柔媚也亮润起来。
轻红徐徐舞上娇脸,她干笑两声,一边收回手,一边找补:“咳咳,你这头发打理得真好,比我的还柔顺,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话音散,厅内落针可闻。
凝神屏息的少女涨红了脸。
下一秒,脑袋突然袭来一阵轻轻的重量。
头顶的发丝被他的手心揉抚,盛衿雾心里那只小兔子高傲地撅起了屁股,直到它快要缴械举白旗之际,眼前的男人才松离手。
“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什么洗发水。”
季褚望的声音绵柔,如春絮拂过,钻进长长的耳道。
忽然,盛衿雾的小兔子痒得两眼红红,想要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