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去了趟卧室,时间紧,连水都来不及喝,她干嚼了片醒酒药吃了下去。
现在那药似乎起了作用,她暗自庆幸,这次喝杂了酒,大脑也保持着三分清醒。
然而就是这三分清醒在给她咚咚敲警钟,提醒她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她今天铁定是耍不了流氓,探不到口风了。
于是,她收走季褚望的茶杯:“别喝了,你醉了明天误机怎么办?”
男人的眼里已有了迷离醉意,粘稠得化不开,他乖顺地应着:“好。”
“这是几?”盛衿雾伸出五个手指头。
“手。”
“……”
她收起大拇指,“这个呢?”
“也是手。”
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头,她眯起一对滴溜圆的杏眼笑:“看来还是没醉得不省人事,知道这是只手。”
正说着,她的手忽然被他捉住,一使劲,她直接扑进他怀里。
像似如愿抱到了个宝贝,醉得起劲的男人亲了亲她额际上的小绒毛,轻轻囔。
“小先生……”
想起上次他说,她醉后硬要他唤她小先生,她就教他怎么接吻,盛衿雾脸皮登时绯红如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季褚望,我……”
男人锢住她,似乎是嗅到了酒气,找到了同类。
笔挺的鼻尖凑近,从少女弯翘的眉尾,一寸一寸,划过她如雪般白的太阳穴,颧骨下方,再到那微张喘着气儿的樱桃小嘴。
“再教教我……好不好?”
“离开太久,技能会生疏,小先生。”
还不等盛衿雾回答,男人的鼻尖旋即让开了路,两瓣凉唇不由分说地贴紧了她的樱花软瓣。
起初是温柔地试探,只在她的上唇浅浅碰了一下。
似乎见她不躲也不闹,他才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掐着她的唇颌,迫使她娇唇启开。
“唔——”
闯进来的舌头灵动绞缠,盛衿雾不出片刻,便被吻得四肢发软,整个人没骨的水倚托在他身。
季褚望抚了抚怀中少女的鬓发,意犹未尽地啄了啄她唇侧的潮湿。
额头抵额头,那对浅褐瞳子在暗光下似流玉转动,映出璀璨清曜的光。
他摩挲着她的后脑勺,问得谦逊又诚恳:“学生可有进步?小先生满意吗?”
盛衿雾匀着气,脑后的发丝明显感受到他手腕的菩提磨着她。
一颗一颗,触感酥麻。
伴着眼前男人这情状,她忽然觉得醉酒后的季褚望是个磨人的妖精。
“听小宇警官说,这年头男人喝醉也危险,说的就是你,知不知道?以后别喝酒了,幸好你遇见的是我,否则被别人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大概是没听到满意两字,男人抿紧微肿的唇,抱着少女放到他腿上,一双略带受挫的水眸凝着她,又问:“不满意?”
盛衿雾手足失措,回望着他,连忙道:“满意满意很满意!”
季褚望笑了,俯低头,薄凉的吻落在她绯红的耳尖。
“别......”
耳尖的痒意让盛衿雾微微躲了躲,男人的唇继续温存往下,在她羞赧的脸颊贴了贴。
见他压低着头欲往她胸口去,盛衿雾啪的一声打在了他脸上。
流氓两字脱口而出,谁料季褚望只是捞起她的发辫,虔诚献上一吻。
搓着发麻的手心,盛衿雾面色窘迫,对那无辜受了一巴掌的受害者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
话还没说完,那印着五个手指印的俊脸便倒在了她的右肩。
随之落于她耳际的,还有一声梦呓。
“我喜欢……”
盛衿雾刚要从嗓口喘出的气及时收住,屏住呼吸,小声问:“你说什么?季褚望?”
“……喜欢……”
动了动肩头,她双手捧起他的脸,一对杏眼瞪得圆乎:“你说你喜欢谁?”
然而季褚望却凤目紧阖,半晌没有吐出个字来。
“你醒醒。”
她摇晃着他的脑袋,“你快说说,你喜欢谁?”
等不到回答,盛衿雾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拿东西今晚肯定被他放进行李箱里了。
轻放他靠在沙发上,她起身去玄关,打开他的行李箱,两只杏眼滴溜梭巡着。
“咦?怎么还是没有?”
和上次一样,翻遍了整个箱子和季褚望的口袋,就是不见那块小黑木姓名牌。
“藏得可够深……”
盛衿雾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靠在沙发上睡得姿势扭曲的男人,咬牙切齿道,“那你就这样睡吧,我不管你了。”
说罢,她气呼呼地走进洗手间洗漱。
一切睡前准备就绪,只差她人去卧室美美睡一觉。
可路过客厅时,她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总是忍不住去瞧地毯上那人。
他仍是头颈悬在沙发边,固定肋骨的胸带在透白的衬衫下越发清晰。
踌躇了几秒,盛衿雾咬起下唇,还是决定扶他回卧室。
一路上,怕碰到他的肋骨,她双手环住他的腰,甘愿当他的拐杖,一步一步拖着他到了地毯边。
使劲全身力气把他扔在上去,她抱着被子替他盖上。
手腕突然一冷,被被子里的那人捏住了。
她欲甩开他的手,却听见一声近乎呢喃的轻问:“还疼吗?”
盛衿雾心里顿时软柔化成水,糯糯回答道:“不疼了。”
季褚望半敛开眼皮,露出那对褐色瞳珠尽是酣醉的幽幽之态。
他冲她笑了笑,挪开身子,拍着空出的地毯,对上方的空气,说:“睡觉。”
盛衿雾见状,不忍失笑,微微挣开手,跑去卫生间拿了洗脸巾,跪坐在地毯上,给他细细擦着脸。
男人的俊脸犹如玉淬,就连那一对长眉也生得隽秀,没有过浓过淡。
不像是纯正的黑,更像是黑里带了墨灰,衬得他这人愈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