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缝隙,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晃动了一下又被遮住,再也看不到了。手机响了一声,她下意识的拿起来,却再也不可能是那个人发来的了。
假如在机场的那一天,自己守约了呢?
假如陈柯没有出国呢?
假如在确诊肝癌的一开始就积极治疗呢,结果还会是这样吗?
但世间没有如果。
她抬起手臂,将衣袖咬在嘴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凄清的冬夜,起了白色的雾,笼罩着这个城市,救护车从医院驶进蒙蒙大雾,再从浓雾中而来。
病人被抬下来,跟过来的患者家属哭哭啼啼跟在后面。
杂乱的脚步向前,刚到抢救室,还没开始检查,心电监护仪却响了。
“滴……滴……滴滴滴……”
徐遇跟一边的白竹对视一眼:
“直接开始吧,家属回避。”
才刚刚30出头的男子,在上了夜班过后突然晕倒。
“一毫克肾上腺素静脉推注,准备AED。
胸脯被一下又一下的按下去。
“抢救15分钟了,除颤5次,还没能恢复自主心跳。
白竹直起腰,换了张霖上去做胸外按压,额前有了细腻的汗珠,亮晶晶的,
“十有八九抢救不回来了,去和患者家属说吧。
林夕点头,掀开帘子出去了。
医院的走廊上,16岁的女孩手中捧着一部手机,双手颤抖。
“你是邢澜山家属吗?”
女孩的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是,我是他妹妹。”
“你们父母呢?患者现在不行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父母早就走了,就我跟我哥一起生活,医生求你救救他。”
女孩哑着嗓子,戴上了哭腔,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孤独无助的小鹿。
“我们会尽力的。
林夕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安慰,然后转身离开。
抢救室里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电图高起的幅度又慢慢低了回去。
“抢救了15分钟了,劝一劝家属,签放弃抢救同意书吧。”
白竹看了一眼时钟。
突然,心电图的起伏高了一下,然后又有一些变化。所有的医生如同看到希望一般,眼睛里有一道光闪过。
线条起伏的幅度一点一点变大,到最后,撤出了外力,躯体中的那颗心脏,又一次顽强的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