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王仑,皱眉,只见王仑耸肩摇头。
考试考三天。
最后一门考完时间点卡在第七节课下课。
众人回到教室收拾好书桌后,恰逢第八节课上课铃声。
禾木跟个神算子一样,踩着铃声缓缓进入教室。
又到了考完就对答案的时候了。
一伙人唉声叹气。
禾木正背着他们弄白板登微信,听着这一声声哀声实在忍不住想笑。
“这次考试难度挺大的,你们最终的目标是高考,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压力过大了反而会耽误学习的效率。”
“哦———”
禾木猜到这会教室安静不了,眼不见心不烦,放完答案,吩咐班长滑动屏幕,就走出教室,不做片刻停留。
对答案就少不了有人后悔,少不了有人拽着别人说自己的失误。
没过一会儿,教室充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王仑悄悄看眼同桌,柳惠一本正经的对答案,板着个脸。
换做平常,早拉着王仑到处说自己的失误点,说自己当时考试就不应该想多了。
他假装咳两声,“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这几天都不开心呢。”
柳惠改答案的动作小小停顿,很快,恢复正常。
“没有,你想多了。”
她觉得自己脑子钝痛,尽量忍着不舒服。
这是完全拒绝交流啊。
王仑锲而不舍,“你别有事憋着,女生生气不发出来对身体影响挺大的,你不是总是对我发脾气吗,怎么现在成闷葫芦了。”
“能不能安静点。”
柳惠这句话说出口时,既不耐烦又夹杂着火气。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周围讨论的同学隐约听到顿时不说话,自顾自地改答案。殷年年坐在她后排,第一次听到柳惠生气的语气,不禁担忧。
考试考完,有人欢喜有人愁。
晚餐铃声叮铃铃响起,安静的走廊刹那间充斥欢快的脚步,伴随着碎语,人流渐渐从密集到疏散。
“你混出去真的没事吗?”
殷年年想起刚来时在教导处碰见林舒,想着,不小心把视线转到旁边人,令她意外的事,林舒似乎看懂她在想什么。
林舒解释,“我那次是意外。”
殷年年笑着点头。
王仑不知道这俩人打什么哑谜,他步子迈的有点大,“我要买点东西,先走了啊。”
殷年年:“哦好。”
他走到个路口,进入拐角,路边的人越来越少,连营业的店子都少的可怜,都是居住房。
有个院子,大门种满了鲜花。
玫瑰和蔷薇开的热烈,在众多小花中拔得头筹。
“孙爷爷?”
王仑用点力,拍两下铁门,“孙爷爷,孙爷爷你在不在家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悠哉悠哉走出来,他眯着眼,“是小王?”
“诶,是我。”
“你小子,不在学校跑着来干嘛,”孙爷爷一边抱怨,一边帮忙开门。
王仑进了院子,先是帮忙给铁门关上上锁,继而说明来意。
“孙爷爷,想让你给我做个糖葫芦。”
孙爷爷惊道,“你小子,特意跑上门就是要糖葫芦?”
王仑不好意思点头。
“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爱吃啊。”
王仑扶着爷爷朝屋里走,“那时候多小啊,你,那个小时候是在村子没拆迁的时候,这都六七年了,口味总是变的嘛。”
“行了你,油嘴滑舌。我给你做,吃到了赶紧回学校,听到没?”
“是。”
孙爷爷拿出一盆子刚摘不久的山楂,笑呵呵道,“算你小子走运,我孙女前几天打电话来说也想吃糖葫芦,这不,新鲜的呢。”
王仑嬉皮笑脸的道谢。
临时做个新鲜的糖葫芦起码要半个小时,王仑低头看眼手表,心里估算时间。
来得及。
六点二十五。
前面两人座位空荡荡。
殷年年肯定柳惠绝对遇到什么事了,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在座位开始到处唠嗑。
“你看见柳惠了吗?”
被问的林舒摇头。
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殷年年起身,想要出去。
林舒注视她,良久,没有让开。
女生有些急迫,“林舒你让一下。”
林舒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说了。
“他们俩在操场的后山。”
后山?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殷年年更想出去了。
“我来教室的时候碰见王仑了,他跟我说的,要我帮忙向班主任请假。柳惠情绪很不对劲,王仑要你别去了,去了帮不了什么还耽误上课。”
“我……”
殷年年脑海瞬间涌现零碎的回忆。
“你真差劲,连最好的朋友都不了解。”
“跟你当朋友真的受够了,一天天假惺惺的样子。”
“狐狸精,明知道小眉喜欢赵文卓还去勾搭。”
“殷年年你到底会不会做朋友,什么忙都帮不上!”
女生神色紧张,不知所措。
林舒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太重了,蹩眉,“殷年年?”
“我,我没事,那我不去了。”殷年年重新坐到座位上,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