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你也是喝她的血长大的,离多远都变不了。”
是你。
是你这个刽子手,割开她的喉咙,让她流干了血。
教室空无一人。空调关了,发动机还在嗡鸣,教室后面灯管坏了,一闪一闪,苟延残喘。
又是一天夜晚,2020年9月28日。
孟青柏不小心趴桌上睡着了,坐起来,手脚都还麻痹着。
从教室外窗可以看到多功能楼,还有扇窗子亮着灯。
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觉得自己落到地上,灯光吞噬了噩梦的暗色。
走到昨晚的楼梯前,二楼还亮着灯。
再过十几分钟,宿舍就关门了。
舞室往走廊开了不少窗。
没有音乐声和脚步声,孟青柏站到一扇窗前,手臂搭上窗沿,室内灯光灿烂,连他都被照亮。
女生仰躺在个粉色瑜伽球上,这球两边大中间少,刚好盛上少女的腰背。
“宿舍要关门了。”
梁晚柳不理人,调整姿势起来,一脚一脚把瑜伽球踢到角落。
她开始收拾东西,孟青柏三步并两步进了画室,站得离她远远的,垂着头,看着有些可怜。
“理理我。”
?
一天就忍不住了?
“谁不理你?”梁晚柳上下扫他两眼。
“……对不起。”
男生低头,梁晚柳回头能清楚看到他五官。
“你来这里干嘛?你又不参演。”
孟青柏想了两秒,“想借你的语文试卷。”
“来的倒巧,宫湘刚还回来。”
试卷递过去,两人一时间都没松手,他们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宫湘,3班那个,你对他有好感么?”
孟青柏目光灼灼,他看见试卷上还有第二种笔迹的批注,甚至还画上了简笔画。
“……”
梁晚柳松手,人到门边,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你,动作也快点吧,你们宿舍楼关门比我们早。”
她卡着点回宿舍,和宿管阿姨热情地打招呼。
手上打洗发水泡泡的时候她突然停顿,越念他的问题,心里越不对劲。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练舞服的裤子是黑色中裤,露出膝盖和小腿。
梁晚柳腿上有很多浅淡的伤疤,浅到几乎看不见,但今天舞室太亮,太多东西暴露得彻底。
孟青柏猜,她可能摔过很多跤,才让不合格的神落下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