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可放心，我们并不是未歇族派来的。”
灵衣皱眉，关月明明曾经说过他们两族是曾经不合，现如今应当是关系有所缓和了吧，但她依旧决定先表明立场。
“我知道。”那人若有心事一般复杂地看了灵衣一眼，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心高气傲，“你们也并不是坏人，不过先委屈你们了，很快就会把你们放出去，到时候...”
松鹤背过身去，丢下一句“到时候请你们不要再来了。”后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那那位犯人在哪呢？”
离垢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松鹤并没有回头。
跟在队伍最末尾的南柯族人回首回了一句：“他在念往生的花海中心。”
“？”离垢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住，而后裂了个粉碎，“为什么同样是犯人，他在花海里，而我们善良的主角团却在这地牢里？我不懂，我不理解，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
“能接受...”
“接受...”
“受...”
他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一声声回音在努力表达出声音主人的不满。
“你再折腾，等下我给你一脚！”那个族人大概是因为回他话差点掉了队，于是公报私仇一般补了这句话后连忙小跑着跟上队伍。
于是本就迷惑不解且不服气的离垢只能坐在角落一脸怨气地盯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哐啷！哐啷！哐啷！”
他又开始繁忙的赶蚊虫工作。
“南柯一族只有几年寿命，那个犯人百年前就来到这里，看来，关于碎片的事，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灵衣用手巾包住手，扯下那烤得滋滋冒油的烤全鸡一条腿将它递给关月。
“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南柯族有记事的习惯，因为寿命短暂，族长更替快速，怕后人难以一下子能掌握族里动向跟概况，初代族长提出了这个建议。南柯族一向珍视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所以这个传统应当是并不会断的。”
关月乖巧接过鸡腿，在与灵衣手指相碰的时候，她摸到了烤鸡的油透过手帕沾到灵衣手上，她连忙想用自己的衣角帮她擦干净，而后者只是笑着摆摆手，关月只能作罢。
“你再不吃，可就没得吃了哦。”灵衣又扯下另一边的鸡腿，笑着朝角落的离垢晃了晃。
闻言，离垢充满怨气地起身，然后气呼呼地在他们身旁坐下，轻轻将灵衣的手推了回去，而后自己扯了一小块肉一脸自暴自弃地丢嘴里。
“那本册子会不会在族长的住所里？”灵衣咬了一口鸡腿上的肉，虽然鸡肉的温度已经没那么热了，但灵衣的舌尖依旧能感受到那绽放在味蕾的娇嫩多汁。
“念尘册一般由族长保管，可能性很大。不过...”关月应该是饿极了，所以吃得很快，她手中的鸡腿已经露出了骨头，“百年来更替了那么多任族长，念尘册应当很厚且很多本，即使想偷，额，不对，借！即使想借，也拿不动那么多本。”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那个松鹤爷爷，的确不是坏人。”关月用手巾的边角擦了擦满嘴的油污，“如果能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说不定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从刚才的种种迹象来看，灵衣感觉得出来他们更像是因为实力弱而不得不一直用强硬的态度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欺负，他们只是平等地对每一个外来人抱有敌意，并不只是针对他们。而在灵衣他们的视角里，他们并无恶意，他们的目标只有碎片，可对方不知道这一点，会担心外来人损害自己族人利益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能把这点传达给他们就好了，他们并不想两手空空地离开。
“我有个主意，”或许是肉味弥漫在嘴里有些腻，离垢端起果酒壶小酌一口后才继续说道，“可以先问问那个犯人坠落此地的时候当任族长是哪一位，那么在那位族长之前这里发生过的所有历史我们可以从念尘册里去找，而之后的事则直接去问犯人当事人，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听他这么一说，的确可以解决翻找书籍工作量繁重的问题，灵衣不由跟着点了点头。
下一步有了规划，灵衣觉得今晚或许能睡个好觉，虽然是在忽略这个环境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