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侬说了句好,“那我明天去跟雅雅姐说。”
秦瓒点点头,她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香,他莫名闭上眼睛,贪婪地吸闻一会儿,又猛地睁开眼,用冷水冲了一把脸,而旁边还有语侬刚喝完的杯子,他情不自禁拿起来准备放到唇边,“秦律师,”
手一松,杯子清脆一响,秦瓒在昏暗的厨房努力调整呼吸,“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来雅雅姐明天说家里有事,请假了,那你刚刚说的年会,”
秦瓒打断,“你去通知就好。”
“好的。”
秦瓒顿时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银光的碎玻璃碴子,还折射出光影,刺眼的令他心中莫名烦躁,闷声收拾了碍眼的东西。
周敬悬这段时间都在缅甸,刚从政府大楼出来,电话响起,“什么事?”
“什么时候死的?”
“知道了,让人盯着提拉德。”
车子朝缅甸北部驶去,越往北车子晃动的越厉害,而人烟愈发稀少,再到连路灯都看不见,前方只有黑乎乎的路,“周敬昌怎么选了这么个破地方。”
听出男人的不耐烦,“对不起,悬哥。”
男人睨他一眼,“许知舟呢?”
“在工厂,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说话的人叫彭伟明,长驻缅甸,跟东营一样被周敬生安排在他身边,几年前被周敬悬插在周敬昌的武装里,一直监控这里的一言一行。
工厂就在美斯乐村,这里地处高山,交通闭塞,男人乘坐夜鹰号直升机安静驶过,自上而下俯瞰这个小村子,宁静的夜晚显得静谧诡异,但又仰赖灯火阑珊,透出一股安逸桃园感觉。
与世隔绝。
周敬悬刚落地,一个男人就上前来,是洛索夫,俄罗斯人,白皮肤,蓝眼睛,长得又高又大,跟头熊似的,相比之下,姗姗而来的白衣男人显得娇小。
许知舟还穿着白大褂,兴奋地说:“五号实验成功。”
从周敬鹏身体里取出来的五号配方,其实纯度也就比四号高了那么点,而在黑市上都在传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五号,周敬悬要的就是这个,之前给吴生试用的是失败品,对于没有碰过毒的人第一次碰毒,加上吴生年纪大,又有慢性支气管炎,发作的时间太快,周敬悬本来很不满意,给了许知舟两个月的时间,也算有点用。
许知舟把东西放到周敬悬面前,彭伟明碾了一把,粉质细腻,擦到皮肤上立马消失,无任何气味,老毒虫也蹲下身来开始验货,朝周敬悬点点头,很纯。
许知舟这才松了一口气,为这个东西他日日夜夜殚精竭虑,第一次没成功身边的同事差点被周敬悬的人打死,上一秒好好的人,下一秒血淋淋的,他看得呆住,只能夜以继日住在工厂一遍遍实验。
周敬悬睨他一眼,“尽快批量生产,第一批货先给到提拉德。”
话罢,其他人全部出去,许知舟是新加坡人,跟周敬悬在香港读书认识,被他同学戏称化学疯子,其实本来是个好学生,偏有个不争气的爹妈,赌博,嫖.娼,借高利贷,他去求周敬悬,可周敬悬的要求就是让他做毒,沦落至此,怨谁,都是个人选择。
“阿悬,这是最新的成分配方。”周敬悬瞧了一眼,“你想离开?”
周敬悬曾说过,只要实验成功就放他走,现在不仅实验成功,还成功改良,许知舟点点头。
“那好,我就不强人所难,剩下的一千万明天打到账户上,你随时离开。”
许知舟垂下眸子,“我没有那么多钱。”
“但你有技术啊,”周敬悬笑,“钱算个什么,技术,脑力才是无价之宝。”
许知舟看向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周敬悬十分满意,他就喜欢聪明人,“去哥伦比亚,你这一手技术要是无用武之地,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容置喙,许知舟连夜被彭伟明安排人送走。
彭伟明在村子里安排了一间房,周敬悬累得很,明天还要应对那帮老家伙,男人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大同律所准备成立分公司,讲今年给泰国经济贡献多少,周敬悬冷眼瞧着,倒了一杯酒,画面上秦瓒西装革履,而他的身后还站在两个女人,一个周语侬,一个是那天跟她讲话的人。
这么久不见,她气色看起来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上电视的缘故,显得格外精致,像个芭比娃娃,周敬悬一饮而尽,视线直直盯着她,桌面上电话响起,男人接起来,“说。”
他嗤笑一声,“所以他们是政毒一体化了,古兹曼还在坐牢,他倒是玩得花样多。”
又听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进来房间,周敬悬眼眸敛住,继续懒洋洋地说:“嗯,这可以,但是如果他自寻死路,也不用拦着。事情办完就回来。”
挂断电话,女人白皙纤长的手从他肩上滑落,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胸肌,周敬悬一把握住,女人被扯到跟前,感受到男人灼热的手掌,身体马上就热了,她穿得火辣,上面短,下面更短,长卷发落在男人胸前,双手扶在男人肩上,挺着大波蹭来蹭去。
周敬悬只冷着一张脸盯着女人,女人敏感不已,汨汨热流滴在男人西裤上,她偏头就要吻上去,他顺势将女人压在身下,手指轻抚上那张艳丽的脸,趁着女人享受,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像你这种千人睡万人骑的,我嫌脏。”
说完起身,“滚出去!”
周敬悬本来心情一般,侧头一看偏那张脸笑得开心,嘭玻璃杯砸在电视上,屏幕上花花一片五彩斑斓,也遮不住她刺眼的笑容。末了,又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