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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1 / 2)

春去秋来又九年,一晃之间,陈暑已长到二十一岁。

她师从卫宝善,练出一身好功夫,若是单纯比试拳脚,恐怕少有人能打得过她。

凭陈暑的实力,去做个镖师该是绰绰有余,她也正有此意。

师徒俩过得太拮据,仍住在长明街西二户的旧宅中,家里缺钱,卫宝善穷得只剩宅子,而陈暑兜里干净到很少多于十个铜板。

卫宝善又旧疾未愈,此非寻常外伤,乃仙器击中留下的病根,已经伤到内里,兴岳镇的普通医师对此无能为力,这些年全靠汤药滋补,卫宝善才没有完全垮下。

师徒俩偶尔挖药、打猎或者帮邻里做散活得到的报酬,不是治病、购粮,就是被卫宝善拿去喝酒了。

陈暑不知师傅的经历,却也看出她心里憋着苦,因而舍不得夺走对方爱喝酒的癖好,只能自己想办法多赚些钱,给她买好药好酒,再帮阿花攒钱成亲。

兴岳镇靠近国境和界碑,贸易往来十分发达,但往来人员鱼龙混杂,要想将货物运往各地,就少不了镖局一路护送。

光是兴岳镇就开了四家镖局,分别是虎威、神通、长安和久安。

其中以虎威镖局名声最盛、生意最好,也是陈暑最先去应聘的地方。

然而虎威镖局的大当家非悉州人士,并不认同当地女子能抛头露面、自立门户的习俗,故而虎威镖局从不收女子,也没给陈暑展示功夫的机会。

神通镖局又只要江湖中有名号的人士,陈暑一个寻常百姓,连兴岳镇都未曾出过,自然连报名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剩下的长安镖局和久安镖局没这些规矩,两边的当家是亲姐妹,先后开业,分别走不同的路线。

长安镖局往西走,绕过无林山,去黎国做生意;久安镖局往南走,来回运送茶布和畜牧产品。

都是稳定的客户和熟悉的线路,安全与收入俱有保障,唯独一点让陈暑却步——

这两位当家的父亲正是当初害死陈暑父母的土财主。

陈暑宁肯饿死,也不愿在仇家手下讨生活,在被虎威和神通拒之门外后,不得不暂时继续靠打猎和采药度日。

这回,陈暑在山中待了足足半个多月,所幸运气不错,遇到一只壮硕的野猪。

陈暑与野猪大战,将这畜生活捉后,捆住四肢,完整运回,一路引得无数乡亲围观。

阿花现在望仙楼的后厨打杂,曾告诉过陈暑,望仙楼常年收新鲜野味,给的价格比屠户还要可观。

陈暑直接将野猪运去望仙楼,阿花帮忙找来后厨管事,管事见之大喜,称过斤两后给到六两银子,又抱拳对围观的邻里宣传道:“望仙楼新收野猪一头,今晚有特色菜推出,欢迎诸位前来品尝。”

野猪的味道不说有多绝妙,主要胜在难捉,有陈暑一路张扬,今夜望仙楼的生意定不会差。

“太好了。”阿花站在陈暑身边,笑道:“卫姨小半年的药钱都有着落了。”

陈暑跟着弯起唇角,“是啊,这下能抽出精力给你攒贺礼了。”

闻言,阿花的脸霎时变红,她微低下脑袋,用肩膀撞陈暑。

陈暑揶揄道:“现在知道羞了,当众求亲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扭捏?”

阿花反驳她:“我哪有当众求亲,就只有姐姐、瓶儿和喝醉的卫姨在,你们又不是外人,我有什么好羞的。”

阿花和丘江旁铁匠铺的小学徒相爱了,上次中秋,两个半大孩子当着大家伙的面定下终生,约好一起攒钱,在两年后的中秋节办婚事。

陈暑想给阿花买处宅子,或是帮小两口攒够一半的钱,让两个贫苦孩子能少些负担、轻松生活,所以才急迫地想要进镖局、做镖师。

四大镖局生意兴旺,给出的待遇也是极好的,除了保底的月银,镖师每走一趟还有不低的业务提成,哪怕是最底层的镖师,每月也能赚到四五两银子。

以陈暑的身手,真进了镖局,不用多久就能当上镖师,她人勤快聪明又肯吃苦,届时药钱和房钱很快就可以攒够。

陈暑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来钱快的门路,她拉着阿花的手,走到安静的地方,低声问道:“我同你说的人可回兴岳镇了?”

阿花正用手帕帮陈暑掸掉身上的土,听闻此话,连连点头。

“前儿回来的,我和瓶儿交替蹲守,摸清了他的行动路线,这人每日除了镖局就是赌坊,也不知是真傻假傻,都快被赌坊老板坑光家底了,还敢前去。”

陈暑点头:“陆岭松嗜赌成性、性格暴戾,是虎威镖局众镖师中最易攻破又名气颇大的一位。”

也是陈暑在虎威和神通两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垫脚石,陈暑见过他的招式,自信能战胜对方,也受过陆岭松的奚落,确定能找准痛处激怒这位。

“等我打赢陆岭松,名气自然跟着来了。”

到时,再去城中各处宣传一二,让人知道虎威镖局的镖师被一个小丫头给打倒了,神通、长安和久安三家定不会坐视不理,势必跟着大肆宣传,陈暑想要的势也就造出来了。

她做的是两手准备,目标是虎威和神通两家。

是破掉成见收个女子,还是固执己见跟神通平分秋色?任何生意人都能瞧出其中利害,虎威镖局的当家自大傲慢,但应是位聪明的生意人,不然做不到今日的位置。

他们肯主动招纳最好,若仍不收陈暑,陈暑也能去找神通镖局,这两家竞争最激烈,那时她也算有了些名气,神通镖局难道甘愿放过踩对手一脚的好机会?

陈暑接过蹲守陆岭松的任务,亲自跟了对方四五日,在陆岭松再次出发前出了手。

刚从赌坊中输个干净的陆岭松,正阴沉着脸在大街上行走,另一位镖师木多好言安慰,但说得陆岭松越发烦躁。

他这人不怎么讲道理的,心情靠输赢而定。

手气好时看到路边的野狗都觉得有神兽风范,值得夸赞。

输钱多时哪怕旁人捧着他,陆岭松都能找茬发火,跟陈暑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当初陈暑痛失双亲,陈家事闹得满城皆知,陈暑沿街乞讨,跟路人卖乖说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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