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得都比我高了。”姜焕羽语气颇具感慨，小沈将军不好意思一笑。
姜焕羽又问了些关于小沈将军打匈奴的事情，谈论起在茫茫戈壁找对方的老巢，素来擅长迷路的姜焕羽头疼不已。
他自嘲道“记得有次晚上，我在家中迷了路，若不是我家妹子恰巧碰到我，估计那夜我会和雨为伴。”
小沈将军笑而不语。
“将军。”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一守卫拎着个包裹出现在门口。
姜焕羽起身过去，接过包裹，给守卫给了赏钱，守卫咧着嘴抱拳：“谢谢将军！”
然后乐颠颠走了。
包裹还热得发烫，姜焕羽拎着包裹走过来坐回原位笑道：“这是望江楼的烧鸭，我家妹子不爱出门，但就爱吃这家的吃食……来，长途跋涉你肚子也饿了，吃！完事再给我家妹子买一个。”
说着，姜焕羽就要撕开包裹，沈彻连忙拦住他：“之前在驿站吃过了。这烤鸭还是留给姜小娘。”
“你还记得我家妹子？”姜焕羽十分惊讶。
沈彻：“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她只有六岁，看起来乖巧腼腆，印象深刻。”
姜焕羽汗颜。
乖巧腼腆……
他那妹子是一个没沾啊。
他道：“那是在不熟的人面前，在家中妥妥混世魔王，不是睡懒觉就是在高祖母面前撒娇打滚，成天看乱七八糟的书，没个正形。”
“乱世中这样，倒也活得自在有趣。”沈彻道。
姜焕羽干笑两声。
沈彻岔开话题：“姜兄可知这咸阳哪家布庄好？难得回来一趟，得裁套新衣服。”
姜焕羽道：“我仲母家，你可以去她那里。”
*
这边，姜桢林和霍荣赶到如意院，却扑了个空。
仆从说姜小娘去了白鹤院，这让夫妻两人气得够呛。
又哼哧哼哧往白鹤院赶。
等到白鹤院，就看到姜芍正躺在炕上，右边高祖父，左边高祖母，自己夹在两人中间，盖着狐裘呼呼大睡。
高祖母正一脸宠爱地摸着姜芍柔软的长发，上了年纪，咧着个嘴一直笑。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梗了一下。
这妮子是真会找靠山，知道他们会叫她起床，所以索性溜到这里来，仗着两位老祖宗肆无忌惮。
侍奉姜芍的婢女巧涵走到二人跟前，小声道：“主父，主母，昨夜突刮狂风下了场暴雨，姜小娘连夜去田庄把大棚上的草盖放下来。要不然暴雨打在田地里，刚长出来的苗子都会被泡烂。姜小娘折腾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才回来。”
得知女儿是去田庄忙正事，姜桢林肚子里的火气也就消了个七七八八。
又瞧那妮子虽然闭着眼，但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动来动去，估摸着是装睡，就清了清嗓子，没好气道：“装睡也没用，四天后皇宫有宴会，现在你赶紧去你仲母的布庄订套赴宴的礼服，回来再补觉。”
床上的女孩嘴唇不着边际撇了撇：“不去。”
很干脆利落。
“不去也得去。”姜桢林提醒。
姜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了个身，抱住高祖母的胳膊继续装睡。
高祖母依旧咧着嘴笑，老人家子孙满堂，只要孙儿曾孙儿在身边，他们都很开心。
姜桢林一哽，旋即看向妻子：“细君，你去劝劝她。”
霍荣平日里舞刀弄枪，哪会什么劝人。
不过姜芍是她闺女，旁人可能不了解，但她心知肚明。
成日里看史书，今天看到哪个历史人物，说爱死他了，明天看到哪位历史人物，又见异思迁。
天天春心动，你要让她去相看别家阿郎吧，她又不去。
十六岁拒婚拒了三十次。
不过这次，沈阿郎可是人中龙凤，少年将军，由新皇从襁褓中养到大的孩子，可以说，新皇就是拿他当儿子养。
十二岁时就瞧着俊俏玉面，现在定然不会差。
于是走上前，坐在炕边，拍了拍姜芍的腿：“芍儿，你要是这次不去，可就要错过小沈将军了，小沈将军也会参加宴会。”
霍荣的声音落下不久，装睡的姜芍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