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璃抬起头,脸上全是疯狂,“你还当这是咱们两个人在下棋玩吗?我若认输,便只有死路一条。你是要逼死我吗?”
钱太后心肝颤了颤,眼前这个同自己纠缠了2二十多年,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忽地心生悲凉。
钱太后也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无力地摆摆手道:“你走吧!念在咱们昔日情分,哀家会劝皇儿,尽量留你性命,至少,我钱家不会赶尽杀绝。”
赵璃万没想到钱太后狠心至此,喉头又传来一阵痒意,熟悉的铁锈味蔓延在唇齿间。
赵璃抬起头,深深看了申屠承佑一眼,转身离开。
赵璃走后,钱太后秉着的那口气也泄了,挥手让申屠承佑离开,自回寝殿歇息。
申屠承佑不紧不慢出了慈宁宫,果然在宫道拐弯处碰见了等候在此的赵璃。
申屠承佑勾了勾唇角,和赵璃对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仿佛恰巧偶遇似的,二人擦肩而过,宽大的衣袖交错。
申屠承佑手心就多了一张纸条。
待他坐上轿辇后展开,才发现那赫然是一张敬事房记档,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何年何月何地申屠霸宠幸丽美人。
申屠承佑疑惑不解,翻过来,却在背面看见了一行生辰八字,竟和他的八字一般无二。
电光火石间,申屠承佑突然明白了。
他是父皇足月出生的遗腹子。可是论理该是钱太后受孕当月的敬事房记档中,钱太后根本从未侍寝。
那么,他从何而来?
申屠承佑一把攥紧了那份记档,忽又将它展平,从头到尾,一字字看了三遍,才投入轿辇内的香炉中,眼睁睁看它烧成灰烬。
“去赵府。”申屠承佑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