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不是给自家买的,而是替大剧院的女演员们买的,她立刻就有了另外一个理由。 “这也无妨,那些女孩子本也是可怜人,能有个安身立命的资本,老身也替他们欣慰。” 听见这话,傅栓感动不已,狗儿却是心头生疑。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这位封老夫人前后态度转变得这么快,肯定是对他们傅家有所求。 不过,狗儿并不打算点破。 反正他们买地,走得是正经流程,并没有强买强卖,任是走到了天边,他们也一样有理。 这件事办成了之后,傅栓就带着一打地契回去了。 关于封老夫人,他也只是在傅玉衡面前提了一嘴。听见傅玉衡说“知道了”,他就把这个人抛到了脑后,拿着从通衢带回来的土特产,去拜访他未来岳父石翰林了。 傅玉衡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很忙,影城处处都需要他。 本来他是准备拍一部《少林寺》的,剧本都已经打磨好了,等到拍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难题。 ——这部剧需要的和尚太多,在这个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年代,他上哪儿去找愿意剃光头的群演呢? 要知道,这年头非出家人剃光头,可是罪犯的待遇,绝对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 至于找寺庙的和尚来,京城周边的寺庙一听名字是《少林寺》,就都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我们出力,给别的寺庙扬名,真当做了和尚就是佛祖附身了呀? 至于跑到河南去,以剧院如今的规模,实在经不起这样折腾。 于是,这部剧也就搁置了,他得赶紧再弄出一个剧本来。 原本是他主要管辖的琉璃工坊,如今都交给柳长州了。 人在忙碌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时光的流逝。 直到有一天,他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徒南薰和他说起了过年的节礼,他才猛然惊觉:啊,又是一年要过去了吗? 侧身看着曲线起伏的妻子,他恍惚间发现:薰儿是个大姑娘了呀。 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徒南薰微微挑了挑眉,身子慢慢蹭了过去,一双玉白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妆似无意地在他耳边吹气。 然后,她就看见傅玉衡冷白的耳朵,慢慢被自己的气息薰染得红若鸽血。 徒南薰暗暗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撒娇道:“这段时日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咱们夫妻都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是我忽略你了。”傅玉衡抓住她的藕臂,想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不同的原因,他宽厚的手掌刚刚碰到她臂上雪肤,她就微微颤了一下,弄得他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异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 “也不知马兄如何了?帮着狸官找到自己亲生父母了吗?”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 徒南薰气得掐住他腰上软肉,却只舍得转了半圈。 傅玉衡“嘶~”的一声,装得极其痛苦,可怜兮兮地求饶,“公主手下留情,小人再也不敢了。” “哼!”徒南薰嗔了他一眼,还是饶了他这一遭,“不管怎么说,马上都要过年了,马兄肯定会给他弟弟写封家书报平安吧?” 以马介甫豪爽重义的性格,不但会给马义成写家书,也会给傅玉衡写信报平安。 还有被他收养的喜儿与杨老爷子,他若是不能赶回来过年,肯定也要写信,让那一老一小放心。 “对了。”傅玉衡突然想起来,“马兄一去许久,杨老爷子和喜儿两个也不知如何了,不如我明天以马兄的名义,去看看他们?” 喜儿就是那个放任老婆虐待全家的杨万石的侄子,当初是马介甫看不过眼,直接把人带走了。 没走之前,马介甫还说过,喜儿也不小了,明年就请个先生,替他启蒙,教他读书科举。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会出了狸官这件事呢? 马介甫分身乏术,要帮助狸官,就只能把喜儿的事往后放一放。 徒南薰也知道喜儿的身世,对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也很是怜惜,闻言便点了点头,“多带点东西过去。” 她想了想,又说:“叫绣庄上派个绣娘跟你一起去,替他们爷孙两个量体裁衣。” 过年了嘛,总得添几身新衣裳。 “好,都听你的。” 徒南薰又道:“既然要做衣裳,也不能把自家人落下,干脆就让绣庄管事带着新出的布料上门,让娘和婶子她们都挑一挑吧。” 这个时代的染料都是纯天然的,安全是够安全了,但比起后世的化学染料,太容易褪色了。 因而,大户人家每次出门做客,都会准备几身从没穿过的衣裳,一身现穿,剩下的备用,以防万一。 那些穿过一次下过水的,往后都只在家穿了。 年节的时候少不了请客或赴宴,自然要多做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