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渊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抹开唇间一抹血色。
舟行渊看着眼前的“林图南”暗道。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不知为何,舟行渊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她愈危险他愈是兴奋。
他太想亲眼看着他的玩偶,如何拼死挣扎,如何逃出生天。
他可,太期待了。
舟行渊朝“林图南”投去一瞥,暗潮涌动。
我最完美的作品啊,你究竟要如何应对呢?记忆被抹,武力被除,处处受制,身上还背着诅咒,掉入恶鬼的重重梦境,是会被吞吃的一丝不剩,还是会拼死一击,逆风逃生。
舟行渊按捺不住兴奋,支起身子,单手挑起“林图南”的下巴。
“林图南”神色一变,伸手去推,被舟行渊单手制住,捏住“林图南”下巴,享受着她的怒视。
好久没有,被自己的造物这么看过了。
舟行渊心中发笑,他对官鸢微薄的刚刚涌起的爱又一次翻腾,他乐意看着她在痛苦中翻腾,最后浴火重生。
每一次挫折,只会让她更加完美,一点一点贴近自己所刻画的模样。
舟行渊心情愈发舒畅,没想到舍命入梦,还能换来这般享受。
“林图南”周遭黑气腾起,奋力一推。
舟行渊瞧着“林图南”逐渐乌黑的瞳孔,背身笑了笑。
“今天就到这里吧。”
“图南小姐,请你定要陪我的人偶,好好玩一玩。”
舟行渊打了个响指,眼前场景被骤然掐断。
舟行渊欣赏着周围造物片片碎裂在空中悬浮,忍不住赞叹。
“当真是精美啊。”
*
官鸢迷糊从房中醒来,看着眼前的铜镜,愣愣出神。
头好痛。
官鸢瞧着镜中那一半并不属于自己的面孔,心中一寒,下意识将手往怀里一掏,可什么都没有。
到底忘了什么呢?
官鸢支起身子,在房间里踱步,脚下的刺痛少了些,她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了。
直觉告诉她,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
门外传来敲门声,官鸢开口问道。
“说吧,有何事?”
官鸢惊讶于自己的自然。
“小姐,今日要去胭脂铺挑些喜欢的水粉吗?”
“安排吧,稍后便去。”
官鸢坐在镜子前,整理起了自己的发髻,看着手上锋利的簪子,官鸢一咬牙,在右手心上刻下一字。
“小姐,轿子来了。”
“走吧。”
几个丫鬟推开门,将官鸢扶上了轿。
*
官鸢乏味的听着铺子里的人介绍着胭脂水粉,偶尔抬头看一眼,身边丫鬟便将那物什留下了。
官鸢只觉得无趣,像是完成一个不得不做的流程,却还隐隐期待着什么。
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想着想着便见到季清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铺子里。
季清风踏进铺子四处瞧了瞧,看见“林图南”眼睛忽的一下像是被点亮了,大步朝着“林图南”走来。
“早猜到你在这,新近林叔叔不让你走动,但是胭脂铺子,绸缎铺子,绣花铺子还是准的,我打算一个个找碰运气。”
季清风话说一半,盯着“林图南”笑笑,接着说到。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第一家就让我碰上了。”
季清风打开扇子遮住二人的脸,躲开众人的目光,悄悄凑到“林图南”耳边说。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天赐的良缘?”
“林图南”转头,看见季清风笑眼弯弯,胸口思绪万千,苦忧交织。
“定是。”
“林图南”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说话。
季清风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木塞递到“林图南”面前。
“好啦,不逗你了,你定时咳疾犯了,声音哑成这样,快喝快喝,喝了你能舒服些。”
“林图南”接过小瓶抿了一口,季清风见状敲了敲她的头,笑着说。
“你呀,又嫌苦。”
季清风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热乎的糕点,递到“林图南”手上。
“蜜饯今日赶的急,没给你带,清风哥哥的疏忽,可是呀,这芙蓉糕我可是刻意叮嘱了店家多放糖浆,我知道雪天一来,你免不得喉咙不舒服。”
“安心吧,幺幺,清风哥哥在呢。”
季清风的笑一点点在“林图南”面前散去,随风散去。“林图南”下意识伸手去捉,一无所获,满手余灰。
“林图南”猛的低下头,双目乌黑,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被撕裂的昏暗角落。
“是谁?毁我的梦。”
“林图南”随风散去。
*
“小姐,该去给老爷夫人沏早茶了。”
“知道了。”
“林图南”放下手中书卷,右手被书卷刮蹭钻心一痛。
“林图南”不解的看向手心,手心刻字赫然呈现在眼前。
“鸢?这是何时留下的?”
“林图南”不解的观察着自己的右手,外头催的紧,“林图南”只好简单用布扎了一下,由人搀着上了轿。
远远“林图南”便听见林老爷的谈笑声,记忆里他极少如此开心。
“纪公子,有你可正是我们幺幺的福气。”
“纪无行”点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林图南”来的方向。
林夫人见状掩面一笑,自家幺幺的容貌品性在淮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林父连升三级,多亏了这乖巧懂事的女儿。
林父观察到“纪公子”的眼神,大方的朝“林图南”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林图南”身旁丫鬟递上一面罩,“林图南”会意带上。
“幺幺来,见见你未来的夫婿。”
“林图南”止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