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孙大哥瞧瞧。”之前的小吏匆匆跑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提着医箱的大夫。
“不用了。”苏风死死握紧手中剑起身,“留下两人将孙海权的尸体送至府内,其余所有人,跟我去城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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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来人啊,快救火——”
苏离落闻声望去,护城河上游距离城郊不远,此处怎么会突然着火,除非——是有人故意纵火。
“是那里!走!”
火光冲天,噼里啪啦房梁燃烧的声音犹如炙烤,漫天的黑烟飞扬,隔着老远都觉得呛人。
黄彪提气猛地一脚踹开大门,四下一望,冲着后头的苏离落道:“殿下,火是从后院烧起来的。”
苏离落握紧手中紫骨鞭,提裙往内,“去后面看看。”
靠近后院,火浪铺天盖地,隐隐的还有一丝别的气味,是——火油。
苏离落右手捂鼻,退后一步,吩咐道:“先灭火。”
黄彪领了命,随后赶来的衙差一桶桶往屋内泼水,今日风不止,火油一浇,火势已经整个猛烈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黄彪瞧着根本一时半会灭不下来的火,对苏离落道:“殿下,火势太大了,您先退后一些。”
苏离落退后几步,目光沉沉。
等到火被全部熄灭,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房内所有物什已被烧得干干净净,只能依晰辩别出这间应该是书房。
苏离落脚步沉重地从房内走出,朝一旁的黄彪道:“让人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黄彪应了声,点了几名衙差朝四周而去。
前庭一阵急忙的脚步声跑来,苏离落抬眼看去,是苏风到了。
“殿下。”
苏离落瞧着他表情惨重,心下一个不好。
苏风握着佩剑的手紧攥至青筋暴起,良久,低声道:“孙海权死了。”
“怎么回事?”
苏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说到孙海权写了一个字在他手背时,右手摊开伸至苏离落眼前,道:“殿下,您看,就是这个字。”
“南?”苏离落瞧了眼,读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苏风回道:“来时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凶手往南边跑了?”
不等苏离落回答,之前四处查探的黄彪回来了,他瞧见苏风,微微颔首,才朝苏离落禀报道:“殿下,四下已经查看过了,此处宅子应该平常都是闲置于此,除了有几间厢房打扫过,其他地方都积满了灰尘,像是一个临时落脚之处。”
“临时的?”苏风回处张望一下,幽廊曲径,雕栏玉砌,桂殿兰宫,啧啧几声道:“这也太有钱了吧。”
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虽在城郊,到底靠近长安,能到长安城外置办下这么大一所宅子,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样一所宅子,说烧就烧,出手阔绰对一教坊司女子一掷千金倒也不足为奇。
“苏风,领人四处再看看,若没有别的线索就先撤吧。”
苏风应了声,朝着四周走去。
整个宅院既然是作为临时落脚的地方,又只有书房被烧得一干二净,其他地方恐怕也找不出什么来了。
苏离落刚这么想,只听不远处苏风突然呼道:“殿下,找到了一个东西。”
苏离落快步上前,苏风弯腰从池塘边一棵树下拣起一个白色物什,见她走近,递了过来。
一旁的衙差提了盏风灯,苏离落借着火光凑近一看,俨然是一枚骰子。
苏风挠挠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苏离落心中一懔,“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苏风哎了声,躬着身四下看去,“殿下,这里还有一个。”苏风伸手去拣的空隙,感觉脚下踩了个什么,他抬起脚,定睛一看,圆形的,是——一枚铜钱。
苏风心中了悟几分,他将新拣到的骰子和铜钱递给苏离落,道:“殿下,之前这树下应该是有一伙人在赌钱。”后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几人急忙忙的收拾,不慎遗落了骰子和铜钱。
苏离落举起铜钱一看,背面赫然铸了一个“昌”字。
“昌、南。”苏离落双眼微微眯起,“我知道了。”
苏风道:“殿下,你知道孙海权写的那个字的意思了?”
“昌的铜钱,是在淮南一带流通,孙海权写的那个南,指的应该就是淮南,这个凶手一定和淮南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