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挣点钱我多长点工资不好吗?”
如果不是知道她持有敬工五个点,周源差点就信了,于是毫不留情地吐槽:“那你也离谱,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你肯定是上辈子没见过钱。”
“……”
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勤俭持家啊?
她心中打完小算盘后,心肝儿一阵儿一阵儿地疼。
身后那群人吃个早餐都要留着她来付,她人还在家中,账单从天上来。高星那厮连在湖水畔被骗八百都是敬工掏钱。
这才叫离谱。
余霁靠在吧台里听他们讲话,待她偏了头,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才瞥见她左边颧骨有一道红痕,没出血像是被什么划的,遂伸手在自己脸上同样位置比了比。
许一言摸上左脸,轻叹:“那小孩儿的玩具划的。”
要不是她闪得快,划的就是她的眼睛了。
“最丧良心的是我们带着厂长他老婆孩子和高层在这里吃喝玩乐,他在现场给我们同事没事儿找事儿。”
周源瘪瘪嘴又说:“我现在觉得他们被骗八百块也不足为奇了。”
双商实在堪忧!
那厮被骗了直接找的冉星,因为冉星是个笑面虎,面上肯定会应承下来。只是过后在哪里找补,这就不得而知了。
周源正准备继续吐槽时被许一言碰了碰手肘,眼神示意他身后来了人。
“小许咱们去吃夜宵吧?嫂子也说晚上没吃好,想再吃点海鲜,你安排下呗。”
许一言一脚撑在地面,将旋转椅转了个方向,视线越过高星落在窗边那个女人身上,突然笑了声:“好啊,我来安排。”
高星见几人有说有笑的也坐了下来准备融入其中,不过坐了十分钟还没插上话,于是又坐了回去。
“吃吃吃个几把!晚上吃饭一直在菜里面扒拉,完了又转到咱们面前来,合着我全吃口水?真他妈想端起盘子给他糊脸上,这么个德行还对你有……”周源没说完就被许一言踢了一脚。
刚刚还挺热闹的吧台顿时安静得有些诡异了。
她淡定端起杯喝了一口,冷嗤:“十月份了还吃什么海鲜?”
她可真没忍气吞声到被找茬还要安排海鲜大餐的地步,这两天能和颜悦色无非想给现场的同事留个周旋的余地,但对方做事显然没留情面。
所以她也不伺候了,掏出车钥匙搁在桌上,看向余霁:“纡尊降贵请你当回司机可以吗?”
片刻后,他笑了,“好啊。”
周源也掏出车钥匙给了卿殷,端了酒杯猛灌一口。
没了他和许一言挡在前头,高星找麻烦的话,卿殷随意糊弄也不是不行。
——
许一言正准备拉开后座车门,余霁突然伸手给她扣上了,抬了下巴示意:“坐前面。”
“吐车上怎么办?”许一言犹豫。
“你坐后面更想吐。”余霁视线越过她,落在正往这边赶来的人身上,回过眼打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副驾,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
高星趴在窗边笑眯眯地说:“小许坐后面呀,咱们聊聊天。”
余霁坐上主驾甩上车门启动车子,“她喝多了,聊不了。”
高星面色不悦,你谁啊?问你了吗?
周源安排好另一辆车,见状直接把高星塞进了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很怀疑这人的脑部构造是不是异于常人,基本的察言观色不会吗?再哔哔信不信主驾驶那位直接给你丢在这里了。
余霁踩上出发,不知是不是空调打得太低,车里气氛明显不如在酒吧时活跃。
期间高星几次主动聊天,除了周源微笑着暗暗噎了他两句,而他没听出来外,再没人说话。
许一言闭眼睡觉,开车那位更是连眼神都没斜。
高星自觉无趣,也不再开口。
直到在一家海鲜砂锅店停下,一眼望去红色帐篷的大排档,显然与高星想象中的海鲜馆大相径庭。
车都停稳了,高星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指着那间不起眼的店说:“小许你就带我们来这儿?”
许一言倒没想完全装死,正想开口时有人替她作了回答:“这里的海鲜粥不错。”
余霁说完就解开许一言的安全带率先下了车,然后打开副驾车门,等在门边。
面上表情甚是浅淡,“各位都喝了酒,喝点粥养养胃。”
许一言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人,这是要把她装醉一事贯彻到底了?那别把我架得像个跛子可以吗?
周源紧随其后下车,对余霁选的这个地方连连竖起大拇指,他就喜欢这种务实的人。
“高主任想必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吃点清粥小菜也算换个口味……”余霁带着许一言径自走向店里,压根儿不管身后的人是何错愕表情。
高星良久回神,此刻无暇纠结只得先去路边张望着准备接另一辆车上的人。
不知道高星是怎么说的,许一言看见那个女人好像跺了跺脚,随后向她这边瞥来,眼带怒意。
她笑了笑很满意,偏头看他:“余老板气人也是有一手的。”
“谬赞。”
海鲜砂锅粥有虾有蛤蜊有生蚝,想吃海鲜,完美符合。
周源则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两个人坏死了。
桌上,高星见许一言一副微醺模样只顾着喝粥,不仅没几句话,还是跟她身旁人说的,他心中顿时憋气,奈何人多他也不好发作遂闷头吃菜。
“老板再给我来一盘蒜蓉花甲两打生蚝!”周源终于舍得大点特点了。
工地挣钱不容易,这两天看他们点了又浪费,周源气不打一出来,老子赚钱是要娶媳妇的,可不是拿来给你们浪费的!
——
刚放筷余霁就拽着许一言上了车,将那行人丢在了身后。
他甩下的理由是许工不胜酒力要赶紧回去休息。
周源站在冷风中,心中咒骂又无可奈何,只得陪着笑拦下出租给人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