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想干嘛?”
走出皇宫的路上,张钰的亲信张简问道。
“她刚刚的意思是她不为国家王权而来,她只想得到王权附属的锦衣玉食和无人能够压制的自在生活。”
“大人相信她说的?”
“信一半,不信一半。”
“既然大人并不相信为何还要答应送她珠宝美玉?”
“玉石金器算什么,送她也无妨,况且她给的条件老夫也确实感兴趣。”
“由他人坐这位子终究有些隐患。”
“这个我再清楚不过了,要代替景帝我现在还需做些准备。一来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先寻个合适的名头;二来这批老将虽然已经是西山落日,但手上多多少少还有些兵权;三来无论谁是皇帝,我都是首辅,朱批盖章都掌握在我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和挟女子以令诸侯无甚区别。我大可等时机成熟,再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不仅是苏云那小毛孩子,我要整个苏家陪葬!”
“等万物齐备……”张钰猛一用力,手中把玩的玉珏怦然破碎。
“大人英明!小的唯大人马首是瞻。”张简双手作揖,弓下身子道。
而此时,云和殿内……
苏云正坐在殿内大堂上休息,她用手撑着脑袋,紧皱眉头,心想张钰这老狐狸真是麻烦。
宫女何月来报:
“王后,殿外有人求见。”
“来人姓张吗?”
“正如王后所料。”
“请他进来吧。”
“喏。”
何月接令出门,对一人道:“王后有请。”
随后,从门外缓缓进来一位着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无色通透玉佩,外披一件同色大氅,眉目舒展,立如芝兰玉树。
“张公子,好久不见。”
“上次见到还是在苏家军军营中,不知苏姑娘近来如何?”
他还是不愿意叫她王后,只叫她苏姑娘。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吧。”苏云坦诚道。
“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做的吗?”
“张公子可愿陪我赏这清茶,这是今日新进的雨前龙井。”
“我记得你更爱喝酒。”
“之前是的,之前在军营跟着养成了喝酒的习惯。现在喝的少了。”
“我……”这位翩翩公子似乎想说什么,又戛然而止,转头拿起身边桌上的茶盏。
“果然是好茶。”
“张公子若喜欢不妨带些。”
“你知道我今日不是位为茶而来。”
“你想知道什么?”苏云轻品手中的茶盏。氤氲的热气拂过脸颊,果然是雨前龙井,清香四溢,好茶。
“听父亲说你想称帝?”张衍道。
“确有此事。”苏云放下手中的茶盏,平静地说道。
“你是来劝我的?”
“不,我无此意,我可帮你。”
苏云心中有些震惊,他居然不劝她。
“为何帮我。”
“就当是为了答谢你给我的那只柿子。”
“公子出来许久,张首辅想必已在轿子中恭候多时了。”
苏云这是拒绝了他。
也不是第一次了。
无妨……
“在下先行告辞。”青衣少年起身,行礼后出门而去。
【张衍:张钰嫡子,排行老二】
元贞十八年春,城里的柳树开始发出嫩绿的新芽,路边时不时冒出各色的野花,争奇夺艳甚是好看。
比这些各色春花更好看的是皇城张家的宅子。首辅张家的宅子位于皇城极佳地段,离皇宫很近,便于首辅每日往返处理政务。宅子占地面积很大,连门口的柱子都是金丝楠木制成,据说可抵万金。宅内雕栏玉栋,种有各种珍奇花卉,品种比之皇宫的后花园有过之而无不及。房顶的瓦片用的是从岭南运来的七彩瓦,平日看着与寻常瓦片一致,眼光照射下会晕出淡淡的七彩光泽,可谓“蓬荜生辉”。
张家的轿子也与寻常官家不同,张家的轿子通体以用红漆木制作而成,饰以雕画、金玉与锦缎,方底圆盖,内部空间极大,前后分为两间,既可几人同坐饮酒品茶,亦可共商国是,聊天谈地。如果兴致起了,轿子两侧还有小廊可观望沿路风景,即兴赋诗几首。一般轿内配有两名婢女以满足端茶送水的需求。
这样豪华的轿子自然也需要多人抬轿,一般需要三十六人抬轿,如果轿内有多人往来可能需要更多抬轿的下人。
这就是权倾朝野的张家的门面。
平常人家数十载辛劳不抵玉轿一顶。
张家不但在朝内权势极大,粮食生意、布匹生意更是遍布全国,甚是是连普通官员想都不敢想的盐铁生意都能插上一手。自古盐铁官营,但张家没少从中宫盐私售。无它,没有人敢说不字。
张家最有名的就是首辅张钰,传说此人三岁能文,十二岁考中进士,二十岁便是翰林学士,祖辈上又世代为官,积累深厚,到张钰这代已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家世好,本人又有天份,这怎么地也算得上开挂了。张钰最终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张钰还有一个弟弟,名张玦,张玦年幼时读书并不出色,与他的哥哥可谓相差甚远,但胜在头脑灵活,张家的生意大都由他管理。
“你去见了苏云?”穿着一身朝服的张钰端起面前的茶水,吹了吹茶水上氤氲的热气。
“是的,父亲。”张衍没有隐瞒。
“苏云与你并无缘分。”
“父亲,我想下去走走。”
“外面下雨了。”
“无事,我打着伞。”
“叫上张业陪你。”
“是,父亲。”
【张业,张衍近侍】
此时张钰与张衍正在回去的路上,途径皇城最繁华的街道永安街,沿街有不少叫卖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街上的小贩看到从轿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