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薛大哥与柳二哥和好,我便放心了,不然我也不知该站在你们两个谁那一边。”
甄栩笑道:“可知宝兄弟全是白担心了,他两个都是对朋友极好的仗义之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薛蟠道:“先前是我的错。如今我便想着帮柳贤弟寻个住处,再为他做媒娶个美娇娘,这才算全了我的心了。”
宝玉听了若有所思,薛蟠道:“宝兄弟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你成日待在大观园里,见到的无非就是亲戚家的女孩子罢了。”
宝玉道:“确实有位绝色佳人,似也对柳二哥有意,只是为着她的名声,我也得先问过她本人才好。”
柳湘莲有些惊讶,薛蟠拿起酒杯喊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先代柳贤弟谢过宝兄弟了。”
柳湘莲知道薛蟠已经喝醉,见他耍酒疯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好向宝玉拱了拱手。
宝玉如何不知薛蟠为人,笑着举杯示意。
甄栩看他们已聊得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几页纸来,拿给柳湘莲看:“柳二哥,这是我闲暇时所作戏曲,知晓柳二哥是曲艺行家,还请不吝赐教。”
荣国公府
自元宵节贵妃省亲之后,众女眷便搬到了大观园里。
迎春自定了亲事,整个人都十分焦虑不安,探春拉着她来到潇湘馆。
潇湘馆内,湘云正与英莲吟诗,黛玉在一旁弹琴,晴雯边听她们吟哦,边裁出一块精美的巾子来。
几人见二春进来,停下了手中之事,湘云刚想打趣迎春两句,见她面色不好,便闭了嘴。
黛玉关切地看了看迎春,拉着她坐到榻上:“二姐姐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若有我能做的,二姐姐尽管说。”
探春叹了口气:“二姐姐是为了前些日子定下的婚事,下人们嚼舌根子,说了些不好听的,叫二姐姐听去了。”
英莲摸了摸迎春的手,柔声问:“可是听到有人说余时青余大人的不好?”
迎春点了点头哽咽道:“奶妈说父亲为着二十把扇子把我抵给了余时青,说余大人的母亲是从塞外赎回的奴隶出身,余大人是个是个——”
她一个闺中小姐,哪里说得出“野种”两个字,只是话到这里便落下泪来。
探春见她没说到点子上,忙拉过晴雯和英莲问道:“二姐姐听了这事,心里堵得不行,生怕日后婆母粗鄙难以容人。”
晴雯晓得她的意思,安慰迎春道:“当日,我和妹妹上京时,是与余大人的母亲一道的。余太太确实有些不得已的遭遇,可她早年也是书香人家的女儿,性子最是软和。依我看啊,倒是与二姐姐有些相似,想来二姐姐将来能与她相处得不错。”
英莲也道:“余大人与哥哥是好友,哥哥说他人品贵重,二姐姐且放宽心。”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雪雁来报:“甄大爷来了,请两位甄姑娘一见呢!”
两人俱是一喜,晴雯看了眼黛玉,见她目露期盼之色,笑道:“我们俩先去,不知道有人需不需要我带个话?”
其他人都知道晴雯嘴里的“有人”是谁,纷纷抿着嘴笑起来。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通红着脸,装作不明白晴雯的话中之意。
英莲没笑,悄悄向黛玉比个手势,示意她放心,自己知道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