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舞伎町一条街到松野私塾的路银时也走过很多次,所以也不用我指路,我们没说话,默契地走在逐渐远离霓虹的街道上。
到了松野私塾门前时,周围只剩下了来自明月的银光。
我率先推门进去,招呼银时:
“进来吧,不是说蹭饭吗?只是家里食材不多了,只能随便给你做一点了,你不嫌弃就行。”
银时也熟练地进门,靴子随意地甩在了门口,径直穿过私塾,向后面的房间走。
“有吃的就行,我真的快饿扁了,你这有甜点吗?不是甜点也行,只要是甜的就行。”
我房间外拿了围裙,边系边回忆:
“上次买的草莓牛奶还没喝完,就在冰箱里,你自己拿。客厅橱柜里也还有点零食,应该有,我记不太清了,你自己翻翻。”
“有了。”
银时熟门熟路地拿了东西,打开电视,在客厅的桌前瘫了下来,“诶,这些是那些小鬼喜欢吃的吧,你老着惯着他们不好吧?”
“习惯了,这点事也没什么。”我打开冰箱找食材,“吃面行吗?我懒得煮饭了。”
“行。”客厅那传来银时敷衍的声音。
我也没嫌弃这家伙自来熟的样子,毕竟这十年我们经常互相串门,假发也会来,我们倒是不怎么去他那,主要是他据点会变,我们也不方便经常跟他来往。
我这些年也有一些朋友,但交心的不多,更多是出于一些目的结交的人。
能放心邀请到私塾里的,也就只有当年在战场上认识的同僚了。
我简单煮了碗面,给这位好心护送我的绅士多加了个蛋。我自己也弄了一碗,刚才吃饭时光喝酒了,胃里有些烧。
将面端去了客厅,放下时问了嘴:“喝酒吗?”
银时脸撑在桌上,斜向上看我:“刚才没喝够吗?”
是身上的酒气暴露了吗。
我把多拿的两壶清酒放下,讪讪地笑着看他:“你不是不在嘛?就喝一点没事的。”既然喝酒的话,这点面肯定不够,我又去拿了点之前剩下的凉菜,才重新坐了下来。
银时拿过了碗,看了眼:“这鸡蛋算是给保镖我的酬劳吗?”
我笑道:“是啊,今天这蛋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居然煎得意外的好。”
银时咬了口:“还真是。”
他看来是真的饿狠了,呼噜呼噜地眨眼把面吃了大半,缓过来之后才抬手拎起酒壶,拿过两个杯子倒上。
边倒边随意地开口:“今天谁在那请客?你很少会去那边吃饭啊。”
我接过杯子:“小林在戊牛星找到了份工作,他家里给他送行,顺道喊我过去也当谢师宴了。”
银时看了我一眼:“那小子我有印象,他都到了出来讨生活的年纪了吗。”
“我们还真是老了啊。”他转向电视机,平淡地感叹。
我哼笑了声:“别扯我啊,你才老,我可还年轻着呢。”
银时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就比我小两岁还装嫩。”
说完,他顿了顿:“不过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差不多考虑找个伴了,私塾事情也不少,就算请人帮忙那也不是长远之计。”
“更何况。”
他意有所指地环视了一圈,“你这房子里除了那帮小崽子们的东西,就没多少你的影子了吧。我都好歹有每周一刊的少年J○MP净化心灵,只剩少年的话可起不了多少作用。”
“二十七了还靠J○MP度日的人根本没资格说我。”
我也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没点自知之明,明明我们两个烂得半斤八两,
“自从阿明走之后,你万事屋也没再找过助手了吧?东奔西跑动不动一身伤的家伙还说我呢。”
我喝了口酒继续:
“再说了,我朋友总共就你们几个,你们都还单着,怎么就觉得我该找对象了。真替我着急那还不如帮我介绍几个呢,你个万事屋应该认识不少人吧?你要碰到合适的就帮我留意一下如何?”
我见他皱着眉还想说什么,于是故意笑着堵他:“再不济,我俩凑活凑活过也行啊。”
银时一噎,做出一副被冻到了的样子,臭着脸喝起了酒:“别,唯独这个还是饶了我吧。”
虽说是故意这么提的,但我还是被他这个反应刺了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闭嘴吃你的吧。”
银时被堵后也不再提了,一时间我俩都没说话,客厅里只剩下有一搭没一搭喝酒的声音,和电视机里狗血剧“你为什么不爱我”的嘶吼声。
我突然想到:“你不知道庆功宴的事,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我看向银时,后知后觉道:“你找我有事啊?”
银时喝了口酒:“干完委托路过,看到你又在偷摸抽烟,才想起来好像还欠你顿饭。”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继续看向电视。
过了一会,银时没忍住,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顿了下叹了口气,还是问:
“你认识平川天马吗?”
我皱眉想了会:“有印象……应该是我爸以前家臣的儿子,据说结婚以后就做生意去了。不过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他怎么了吗?”我看向他。
银时转头跟我一样撑着脸看向电视,回复我:
“他老婆之前来我这里下委托,说是怀疑他出轨,让我帮忙调查一下他平时的行踪。”
我起了兴趣,追问:“然后呢?真出轨了?我记得这小子人还挺老实的啊。”
银时懒散地继续:“没有,他老婆想多了而已。”
我顿时觉得无趣:“那这人还干了点什么能让你特地来问我的事情吗?”
银时没说话,低头吃完了剩下的面条。
我屏息看着他,也没出声,有些紧张地等他吃完。
银时打了个嗝。
“恶——你故意的吧!”
我抄起手边的抱枕就扔到了他脸上。
混蛋银时歪头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