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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恕理——”从门外飞进来一个小小的人影,“下午去恐龙乐园好吗!?”

“JoJo,”我接住徐伦,“你快把我的腰撞断了。”

“你看,我已经变成了两截。”我躺倒在地上,用一个长枕头盖住腰。

徐伦“咯咯”地笑起来,爬到枕头上,从上往下看着我。我伸手去捏她的耳朵,她拨开我的手喊起来:“不许动,你已经死啦。”

我坐起来捉住她。“谁说的?”

“不行,”她叫着,“你都断成两截了。”

“我断成两截也不会死。”我说。

“骗子。”她说。

“真的,”我亲亲她的小胖脸,“不信你去问承太郎。”

“没礼貌,”她认真地批评道,“你从来都不叫‘爸爸妈妈’,总叫名字。我不喜欢。”

“我喜欢,”我逗她,“而且我还把你的零食全吃光了。”

“你这个坏家伙!”她从我怀里站起来,摆出一个蜘蛛侠吐丝的姿势,连续对着我发射“蛛丝”。

我笑得要死了,但还是假装被蛛丝缠在了沙发上,配合地挣扎着。她面色稍霁,我再接再厉,保证可以偷偷给她买甜食,请她快点放开我。

“今天带我去恐龙乐园,我才会原谅你。”她说。

“至少吃过饭再去吧?”我说。

“恐龙乐园!”

“恐龙乐园!”

“恐龙乐园!”

她像个小机器人一样在我耳边重复。

两小时后,我们乘巴士到了恐龙乐园。园区有好几个主题,恐龙馆、魔幻雨林什么的。徐伦对恐龙蛋化石中初具雏形的恐龙胚胎发生了强烈的兴趣,拉着我问东问西,我只能照着标识牌上的简介给她念一念。大概是过于枯燥了,她扭着小脑袋说:“要是爸爸在就好了。”

我也这么想。

承太郎可以用轻松诙谐的语言讲出很多有关生物、海洋、机械方面的知识。当他说起这些时,看起来与平常不太一样。不仅是徐伦,每个人都喜欢听他说。

我的母亲也是其中之一。一个在海洋馆里听他讲了一次鲸鱼便爱上他的可怜人——她还以为他是某个高中的年轻老师。

而他呢,不知道是出于男高中生旺盛的、不可抑制的精力,还是沉默的、不愿解释的性格,竟然不明不白地开始与她约会,直至坦诚自己还没有完成高中学业的事实。

跟未成年人交往的事实令她感到羞耻,两人就此分手。

然而九个月后,我还是出生了。她却因为这个选择付出了羊水栓塞的巨大代价。

现在,只有冷冰冰的墓碑知道她曾为我做出过什么样的挣扎。

荷莉太太将我抱回了空条宅,我的高中生父亲接受了我,替我取名为“空条恕理”。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窥见我的母亲,这个世界以生命给了我生命的人——玉里早智子,在缄默中做了自己认为对的决定。

她究竟是怎样想的?

当我认为自己触碰到了她的想法时,却也仅仅是触到,无法再深入哪怕是一步。就好像我一方面自认为了解承太郎,另一方面却在担忧自己无谓的猜测与事实相距甚远。

的确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朝夕相对,我仍旧能感受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距离。

无法领会那种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到的强大的觉悟。

承太郎的觉悟,早智子的觉悟,甚至令我产生自己的确不配成为他们“女儿”的想法。

倒不如说,JOJO里人物的意志力反而让我感觉到遥远与无力。理解不了,也做不到。

但这并没有对我“幼年”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承太郎重新回到了学校。他头脑灵活,休学期间也没有落下功课,所以很轻易就跟上了课程。

在同学们的眼中,他依旧是那个受欢迎又拒人千里之外的JoJo.

女生们照例为了他争执,男生们一面嫉妒,一面不得不为他的男子气概所折服。

即使一贯地独来独往,他最终选择千叶大的消息也令周围一片哗然。毕竟在大家的眼里,他不去美国,也会选择东大和京大。

当得知是因为我的存在,他才选择了离家近的大学就读时,连老师们都感到惋惜。

但承太郎对此毫不介怀,千叶大的海洋工程专业并不算出众,他便退而求其次学了机械工学。

回家后他很喜欢带我听唱片。

“看见这个圆盘上的弧形刻槽没有?”他将我放在书桌上坐着,拆开唱片的封套递到我手旁。

“声音就储存在这里。”他拉着我手触摸唱片。

“爱迪生发现电话传话器里的膜板随着说话声会震动,于是,他拿短针做实验,得到了声音的快慢高低能使短针产生相应的不同颤动的结论。那么,反过来,这种颤动也一定能发出原先的声音……留声机就是这样来的……”

置于转台上唱片,在唱针之下一圈一圈地旋转。伴着警察乐队早期略带雷鬼风格的摇滚乐,他认真地和我聊着天。

“警察乐队的演奏水平或许不算超一流,在创作方面却是无法否认的才华横溢……”

那一双大手用毯子把我包得像熊崽一样。

“……我有个朋友,曾经很喜欢他们的主唱斯汀。”

曾在某个夜里他给乔瑟夫打过电话,大概是想说说在埃及死去的人。乔瑟夫却只是问他,我的重外孙女怎么样?然后说了些荷莉小时候的事。他也就这样默默地听完了。

波鲁那雷夫据说又离开了法国。他倒是主动和承太郎联系过,但并没有提阿布德尔或者花京院的事情。

他是真的孤独。孤独到只能跟我这样听不懂话的“孩子”交流。

当时我除了一些日语常用语,说起话来还是颠三倒四,语法异常混乱。荷莉因此担心得食不下咽。“倒有点像我刚来日本的时候呢。”她强颜欢笑着说。

空条贞夫也托了不少医生朋友来替我诊疗。

只有承太郎对我似乎没有要求,即使幼稚园里同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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