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光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虽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看着曹沅儿的眼睛逐渐清明，霍疏光也没有再多过问。其实曹沅儿发愣的时候想了很多，在一个人烦躁的时候担心他，在这个人发呆的时候朝他傻笑，这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许在她的余生也无法知道了。
“耳朵。”霍疏光突然开口。
“嗯？”
曹沅儿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耳垂，是发烫的。这个姑娘看似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如霍疏光所见，红透了。
“对、对不起……霍……”
她真的好无助，霍疏光微微笑着，又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可别被谢映堂骗走咯。
“叫我疏光就好。”
“好……疏光，我带你去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和那个外援联系上了。
霍疏光其实并不记得他去进修的学校的电话，但是座机旁边方方正正地正好摆着一本电话簿，里面第一页第一行就是学校的电话号码。
“您好，请问能帮我转接一下贺师成老师吗？我有事找他。”
“嗯，贺老师是吧？他刚下课，马上要去吃饭了，要不你等会儿？”
“哦，那你麻烦帮我提醒他一下，他盆栽活不久了，该浇水了。”
“啊？”对面明显愣了一下。
这边接电话的老师朝着正在收拾讲义的贺师成比了个手势，让他赶紧过来帮帮忙。
“我来吧。”
他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过去，接过电话。
“您好？”
这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
霍疏光把电话拿远了一点，想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检查过自己确实打的是和电话簿同一个电话后，才又把耳朵贴近传声筒。
“贺师成。”
这是肯定的语气。
“不要拿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
完蛋，贺师成心尖一颤。
这个声音他整整听了可不止大学四年，自小就听，到现在，不能说挥之不去，但也算是一生难忘了。
“疏光？”
“嗯，听出来了？”
可是贺师成分明记得两人前天夜里在秘密道别，由北平归宁的一路接应人都找好了，难不成是跑路跑到一半想他了特地打个电话？
贺师成研究了五年的心理学也没看出来。
“怎、怎么了？”
“兄弟有难，速来。”
这是他们之间四年以来唯一没有变过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