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
她往后仰了仰,靠着椅子揉了揉脖子,闭着眼睛说道:“那倒不会。不过他必定会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猪祭祖,焚拜头香。”
祖上积了多少德,才能让逢家和陈生这样的大人物挂上了钩。不用猜,逢夕宁眼前都能跳出这般情景。
幻想归幻想,肚子饿了是正事,刚好临近中午。
两人把报刊按照年份完璧归赵,只是逢夕宁归还时,衣服不小心碰触到11年前的报刊,连着动作一下给勾了出来。
崔茜西催着让走,逢夕宁应好,同时蹲下去捡起掉落的报刊。
刚翻手,只见第一版下不起眼的小框处,那时还未被称为陈生的陈裕景,有篇不长的报道。
一目十行,等到读完,逢夕宁眼里闪过讶异的光,嘴角却渐渐弯起。
崔茜西不明所以,只道去晚了食堂肯定又没座,在身后急着叫她:“磨蹭什么。”
逢夕宁装作无事发生,把报刊归还原处。随口回了句。
“来了。”
学校两旁柳絮纷飞,百年历史建筑不是吹的,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学府气息浓厚十足。
吃完饭,本来说去操场逛逛,还未走到入口处,便被白芷语带人拦了下来。
“逢夕宁,要不要脸?当真是没妈的孩子没教养。我爸把陈先生引见过来,你插个什么嘴?”白芷语气鼓鼓,像个小河豚。身边人也纷纷开口打抱不平。
“就是,你插个什么嘴。”
“平日里高傲孤清的很,见到陈生就舔得奉承,没想到你变脸变得挺快的啊。”
“下贱呗。”
众人一副盘根究底的模样。
逢夕宁报胸一笑,只轻飘飘一句对着白芷语道:“你都认出我来了,不说明我脸还在吗?”
一句话,堵死了这小河豚的千言万语。
“你!当真无耻。”白芷语骂骂咧咧半天,也只想得出无耻二字。
“行了,骂够了就走。”逢夕宁轻撩眼尾,没拿她当回事儿。
她今日没心情跟白芷语这帮人吵。顶多让白芷语过过嘴瘾出出气。
毕竟,她骂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白大小姐空有一副绿茶长相,实际头脑简单,常常心直口快。逢夕宁偶尔被她找茬,自己兴趣好就陪她玩玩,没心情了直接走人。
打是打不起来的,毕竟大家都要脸,父母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留个面日后好相见。
吃饱了有些撑。
这操场又不是白芷语开的,于是逢夕宁和崔茜西挽着手,打定主意自然是要往里走。
“给我拦住她们。”
白芷语傻,但狐朋狗友精。平日里没少扒着这傻傻大小姐要拿要吃。是以这会儿听令的很,上来就是扯住逢夕宁的手。
逢夕宁皱眉反手一推,崔茜西也拿着包一块儿帮忙挡:“干什么,别碰她!烦不烦啊你们。”
几人引起不小轰动。
正拉扯着难分难舍。
一颗篮球砸过来,顿时惊得鸟飞人散。
“喂——!”磁沉嗓音从天而降。
梁觉修额头束发带,短发凌乱,锋利下颚挂着汗珠,漆黑眉眼尽是朝气蓬勃。
“过来。”他沉声道。
一声过来,逢夕宁拉着崔茜西便躲到他身后。梁觉修身后的队员知趣的递给了逢夕宁一瓶水,和一根干净的白毛巾。
白芷语气急败坏:“梁觉修,你别太过分。”
“昂?”梁觉修冷着脸,有人乖乖的把球捡起递给了他。
“叫我什么。”他眉骨微挑,冷笑扯嘴角,整个人都透着不好惹的气质。
梁觉修也是港学大建筑系的,只是今年刚毕业。早早就国内国外的到处跑察实地。梁家的伯爵地产堪称行头老大,独守这一产业五十余年。
中间行业新人起起伏伏,不是被梁家独吞,就是被打击到血本无归。
逢家巴着梁家,分一杯大羹存活到现在。
一个地产,都能斗的腥风血雨,更别说,掌握整个港市的经济命脉。是以逢夕宁对陈裕景的真面目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芷语被凶,只能焉巴巴的喊了声:“梁学长。”
“自己走,还是我请?”梁觉修目光在几个找茬的人身上梭巡,活动了下脖子,骨头扳得咔咔响,压迫气场不要太强。
不肖说,该走的自己就走了。
他原是篮球社的社长,喜欢各种极限运动,攀岩、跳伞、蹦极、滑雪不在话下。人虽然不在学校,但威望犹存。
队友簇拥而来。
梁觉修转身站到逢夕宁面前,他高一个脑袋,挡住阳光,独独在逢夕宁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少年食指亲昵刮了刮她脸颊,声音不自觉降了调:“受委屈了不跟我讲,当我不存在,嗯?”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在学校。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逢夕宁抿唇看着他道。
“走之前我怎么跟你讲的,有事找祝凛。祝凛,过来!”
队友祝凛突然被叫,跑着过来:“修哥,怎么了?”
“我让你看得人,你就是这么看的?想死是不是。”梁觉修接着踹了人一脚。
祝凛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对着逢夕宁抱歉:“对不住了夕宁。刚刚那茬是我的错。我给你道个歉。”
“没有。不是你的错。”
逢夕宁被这声道歉给说的晕乎乎的,连忙摆了摆手。
也就在梁觉修面前,她没心没肺的调子稍微收敛了点。
再看崔茜西,被其他队友哄着玩儿去投篮。踩着高跟鞋,她还玩的不亦乐乎,进球了还自己海豹式鼓掌。
逢夕宁叹了口气,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梁觉修目光在期盼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
递给他毛巾:“擦擦吧。你流汗了。”
旁边人看到了在起哄,纷纷道修哥好福气。梁觉修脸上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