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
站在山洞外举着火把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都转过身去!”
青玉率先令山洞外的众人背过身去,让一旁呆愣愣的青竹脱下随行的外衫,一同裹在嘉元淳和陆茂安二人身上。
而后青玉咬牙对着紧闭双眼的二人道了句:“主子,姑娘,多有得罪!”
青玉学过一些医术,上前查看发现嘉元淳和陆茂安,两人脸色均是惨白带乌青。
翻看嘉元淳的眼皮,嘉元淳瞳孔扩大略有些外散。
“是毒!”青玉暗道不好。
赶忙转过身到山洞外向羽林卫都督霖向白供手道:“霖督头事态紧急,小的晓得一些药理,我家世子爷恐是中毒,劳烦霖督头与在下一道护送世子爷和姑娘回侯府。”
霖督头闻青玉此言,冷峻的面庞上,眉毛深深皱起。
霖向白知道这事不好耽搁。洞内之人乃陛下亲外孙,又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状元郎,虽说人是找着了,但是谁都没料见是此等情况。
竟是中毒!
刚任职羽林卫都督的霖督头不由回想起小时候与嘉元淳见面的画面。
没想到害自己小时候挨一顿板子的人,长大后还是这么羸弱娇娇,呵。
不容霖督头多想,陛下重视此事要是嘉元淳此时出了意外,他难免要受牵连。
霖督头立时传令一旁的副官张相如:“张副官,你速速拨一队人快马相送世子回忠明侯府医治。”
下达完,霖向白向余下的部下下令:“其余的人,与我一同搜寻贼寇,陛下有令,攻克乃还,此次我等可不能让陛下失望。”
说完霖向白还睥睨了一眼一旁战战兢兢的五城兵马指挥司一干人等,未尽之词意犹未尽。
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看清了霖向白眼中的嘲讽,具是不敢多言。
......
京都,京兆伊府衙
院内身穿官袍的老者来回踱步。
一旁立着两个高大的侍卫扣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正被堵着嘴“呜呜”发不出声,此人赫然是五城兵马司副使许清。
“报!大人有消息了!”京兆尹郭维清快步上前,扶着气喘吁吁的亲信。
“如何!现下情况如何?”
“大人,世子爷找到了!”
听闻此话,郭维清长松一口气道:“找到便好。”郭维清喜出望外,当即拂袖:“快!压着此罪人随我进宫,老夫要面圣!”
还没等气顺,亲信接下来的消息却让郭维清跌坐椅子上。
“大人不可!此时此事不可啊!”
郭维清一脸燥意,眼看着已是急了眼:“此话何意!”
亲信谦卑供着身子道:“大人,方才营救时,小人瞧见山洞内世子爷与陆太傅家的姑娘衣衫不整,二人俱都昏迷不醒,现下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听世子爷身边人的意思,世子爷是中毒了!”
蓦地,郭维清瞳孔止不住的放大,声音颤抖的说:“中毒?”
一旁的亲信看郭维清的样子,也是一抖,回道:“是!中毒,只怕羽林卫督头的人此刻已经赶回宫中与陛下复命了。”
京兆尹郭维清额上滑下一道冷汗,止不住的用袖口拂去额上的汗珠。
随即狠狠的看下一旁五花大绑的许清,手指着他抖个不停,半响:“你干的好事!老夫这大半生的清誉仕途怕是毁在尔等小人身上!”
“都怪老夫治下不严,才让此等心术不正之人有看可乘之机!”
在天子脚下出了山匪祸害百姓的事,已经是把天都桶破了。
这厮,竟然仗着自己是兵马司副使,为了区区银两,竟然知而不报,欺下瞒上,以至于牵连上了官家最宠爱的女儿平康长公主家!
而今这状元世子嘉元淳非凡昏迷不醒,还与陆太傅家的嫡女参合在了一起,想着近日朝中局势,郭维清太阳穴止不住一阵发疼。
平康长公主和忠明侯,再加上新科状元的儿子,朝中各方势力本就对平康长公主家忌惮非常。
本来陛下钦点嘉世子为状元已是让朝中各路大臣颇为不满,如今要是还把陆太傅搅和了进去,想到陆老太傅刚烈的性子,只怕要出大乱子。
郭维清头一阵晕眩,几户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一旁的下人们赶忙上前扶住。
“老爷!”
郭维清怒目看向一旁跪着的人:“给他松口!”
一旁两个官吏卸下塞住男子嘴的粗布。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被松口的许清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一边痛哭流涕匍匐向前道:“大人!大人!下官知错!”
“是明阳侯!是明阳侯指使下官这么做的!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才瞒下此事,那些山匪是南边灾荒逃难过来的难民,最后流落成草寇的!”
听到此处,郭维清的胡子被气的一跳一跳!等等!
郭维清回过身,俯身靠近:“你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绝望的汉子眼前迸发出一道光:“是明阳侯!”
郭维清: “细细说来,一个字都别漏!”
“是!大人明阳侯的嫡次女宋沅!”
“此女与这陆老太傅家的嫡女陆茂安似乎有些过节,听闻陆老妇人要到大相国寺祈福,便差遣贴身丫鬟给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将陆家非富即贵,即将上香大相国寺的消息故意漏出在大相国寺附近,让那些个山匪听见。”
郭维清将信将疑的,许久盯着地上的许清嗤笑:“你又如何能证明此丫鬟,是明阳侯嫡次女的丫鬟?”
许清赶忙道:“大人,小人虽然混账,但是做事也是留个心眼子的,那女子虽戴着围帽,可递给小人的银两锦囊却是有明阳侯府标识的!”
“起初小人也是怀疑有诈,便悄悄随行那女子,那女子果然进了明阳侯府角门,就算她不是明阳侯的嫡次女的人,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小的也不曾想会出此等乱子啊!小的是想等这事一成,才禀报南方流民之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