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过脸颊,伴着花香,不说沁人心脾,但也让人舒心了许多
小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可紧攥的手出卖了她,相柳蹙起眉,一把抓住小夭的手,手心已经开始泛红,再迟一下怕是要见血了,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深沉而又清冷,轻声安抚着小夭
相柳:“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回玉山”
小夭闭口不言,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已经告诉相柳答案了,现在于她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怕就是他这条命了
相柳:“你不说,那就让我猜猜吧”
相柳:“一定是村东头的老猪婶又来找你去给她女儿接生了”
小夭:“……”
相柳见小夭不语,接着道
相柳:“不是啊,嘶,那就是苗圃和左耳整日在旁边聒噪,你烦了……还是说嫌他们在,你我不好睡觉啊”
相柳突然贴近小夭的耳边,蛊惑又狡黠,本来还蹙紧眉头的小夭被这一声气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小夭:“不是……你天天九个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是……”
相柳:“那是什么”
小夭:“……涂山璟说,赤水氏和神农氏知道了你没死,他们起兵,起兵……”
相柳:“起兵杀我”
相柳接过小夭颤抖着没说出口的话,一脸戏谑,嘲讽,脱口而出的话,仿佛此事与他无关,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小夭木然抬起头,想不到自己怯懦不敢说出的话,他竟然毫无顾忌就这么说出来了
相柳:“我跟随义父几百年,西炎赏金榜上日日把我放在头等位置,可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哪个拿到那万两黄金了”
小夭:“我以前总觉得你永远都不会死,因为只要你想活,无论怎样你都能活着,狡猾的很”
说着说着小夭觉得不对劲,相柳好像都在劝她,偏她每一次还都顺从了
小夭:“你别再想劝我,都说九命相柳惯会蛊惑人心,我就不该答应你从海里出来,你快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说着小夭就转身就往屋里走
相柳在身后无奈一笑,轻轻摇头,暗自低语
相柳:“见了个涂山璟,居然还长了脑袋”
小夭在屋里来回打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带些什么,眼波流转间看到那张玳瑁榻,竟然上手去拽
相柳跟着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她奋力拽床的场景,闭上了眼,冷冷开口又带有一丝自嘲
相柳:“我真是脑袋进水了,竟然说你长了脑袋”
小夭一心都在榻上,只听见相柳似乎说了什么脑袋
小夭:“你在混说什么呢,还不来帮我”
相柳:“你就是来百十个人也抬不走这一张榻”
小夭:“不就是张床吗,我不要了就是了”
说着小夭随手拎起一个小包裹就往外走
院外的苗圃和左耳正和小夭碰个撞面
苗圃:“小姐,你干什么去”
小夭简要说了个大概,就急匆匆要拉着相柳走
左耳:“您不能走,相柳更不能走”
左耳沉吟片刻,冷冷道
小夭:“为什么”
左耳:“如果他们真的想杀他,无论你们躲在哪,结果都是一样,这一场战,避无可避,再者,玉山有令,凡男子不得在玉山停留过三日,今天回去了,那三天后呢,何况他们并不傻,既然已经知道他未死,必然会调查个中缘由,那么第一个查到的地方会是哪”
左耳: “相柳和前任王母相交连我都知晓,他们不会不知,倘若你们回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但清水镇不同,这里不受任何人管辖,何况相柳在这驻扎百年,对此地定是比玉山熟悉,即便真有危险,也要比在玉山自由安全,所以你们不能走”
相柳和左耳的视线交汇,不言自明,向前一步拉住小夭的手,意味深长道
相柳:“小夭,临阵脱逃不是我的性格,也不该是玟小六抑或是皓翎王姬的性格,况且左耳说的不无道理”
相柳:“还有十日就到月圆了,我答应你,到时带你去海上看月亮,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所有的玳瑁吗,到时我给你做更好的,保证比你现在睡得还要好”
小夭:“不愧是都是在死斗场待过的人,你们赢了,我们走苗圃,陪我喝酒”
苗圃:“嗯”
小夭气恼地把包裹撇到相柳手里,愤愤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酒,结果还没到嘴就被相柳用灵力换成了茶,小夭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相柳轻叹一口气,扭头睨着左耳,两人默契的走到树下
左耳:“小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不愿离开,一定是因为这个吧”
相柳:“还有十日就是月圆了,到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左耳蹙紧眉头,眸色沉沉,略有些不安
左耳:“我只问你一句,你二人……可会死”
相柳:“……不会”
听到相柳肯定的回答,左耳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左耳:“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听你差遣”
相柳:“……谢谢”
左耳:“……一时间听你说谢谢,还有些不习惯”
相柳:“我看起来很不讲理”
左耳:“是……还行”
相柳漫不经心问道,但听到肯定的答案时还是缩了缩眸子,左耳也很识时务
左耳:“相柳大人自是最谦逊有礼的”
相柳:“嗯,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