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忙迎上去。
“薛姑娘怎么来了,今日山中受了寒,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话虽这么说,辞戈看桑龄的眼神却像看着救星。
“我没事,是王爷病了么?我看外面停着医馆的马车。”桑龄眼中有血丝,满脸疲惫语速却很快,她回到府里后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管是什么时辰,索性再次起身出门。
“是,王爷受了寒,睡前发起了热,大夫已开了药,可是怎么都灌不下去。”辞戈转头看向梁漱卧房方向,语气焦急。
“我去看看。”桑龄声音不高,眼神却坚定。
“好!姑娘这边请!”辞戈点头,带着桑龄走到门前,打开卧房的门。
梁漱的额头滚烫,桑龄收回手,看到他毫无知觉的脸,没有了往日睥睨一切的神气,她心猛地慌了起来。
“梁漱……”她出声,没有回应。
桑龄起身,环顾四周,榻边摆着一碗药汤,应当是刚刚端来不久,还在散着热气。丫鬟看见桑龄动作,急切道:“想了各种办法,王爷都喝不进去,姑娘看看可怎么办呀!”
桑龄镇静心神,安慰那丫鬟:“先别慌。”
梁漱觉察到身边有人,勉力睁开眼,就着床头的昏暗灯光,似乎看见床头袅袅身影,眸如朗星望着他,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张了张口,喉头剧痛说不出话,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桑龄一惊,蹲在榻前,握住他伸到衾被外的手:“你怎么样?”
他抖得厉害,桑龄心念一动,将衾被掀开,发现梁漱缠着绷带的右臂高高肿起,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丫鬟看到吓了一跳,带了哭腔:“啊呀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昨日回来说是旧伤开裂,早早就用了药,今日从外面回来,也重新换过了药,当时还没有异常,怎么突然恶化成这样?!”
桑龄只是沉声道:“拿剪子来!”
丫鬟拿着剪子奔过来,辞戈在外面听到动静,也进了屋。桑龄握着剪子的手一直发抖,她定了定神,将绷带剪开,白布下伤口皮肉外翻,血水中还在往外渗着黄色的脓水,甚是可怖。辞戈看见梁漱右臂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也慌了神。
以梁漱的体质,本来只需静养几日用药,这样的外伤应无大碍,然而这两日变故陡生,他疲累已极,加上意志消沉,这恶化的伤口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势凶险,桑龄转身对辞戈说道:“慕将军,去让清越去我们府里取药,这是剑伤,不是撕裂伤。”
辞戈一惊,应道:“我和她一起去!”转身飞奔出了房门。
桑龄点头,又对旁边手足无措的丫鬟道:“取清水和干净的布来。”
桑龄动作轻柔,压抑着心神为梁漱擦拭伤口,他如雕像一般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已经停止发抖,只有血水仍在不断从伤口涌出。
她此时异常镇定,让丫鬟又取来冰块,大的摆在木桶中,搁在屋里,小的捣成碎冰,用纱布裹住,覆在梁漱额头,贴住他滚热的四肢,然后一遍遍不知疲倦的擦拭、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