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想歪....嗨不说了。”
荀铮挥挥手，又一本正经瞧他，缓慢复述，
“我是想回家的，你告诉她，我是被杀掉的，那天晚上....有人跟我一起死了。”
水润的眼睛迷茫地眨了眨。
“什么？”
“你跟我说的。”
“你昏过去之前，你还说，”荀铮原地转了转回忆，“说...谢谢你帮她讲话，你对我的孩子也那么好，我都要感谢你。”
“我没什么印象，”盛寻迟疑，
“我也想不通，”荀铮捏捏下巴，“不像是你说的话，所以我觉得你当时可能有点幻觉。”
两个人无言沉默一会儿。
“你明天去清河？”
盛寻头抬起来，眼睛都在发光，“嗯！”
“我刚才想叫你不是为了这几句话的事儿，你过来。”
哥哥把他摁在自己的电脑椅里，伸手划鼠标示意他看帖子，
“我有点在意这个帖子，想让你瞧瞧。”
【楼主：大家听说了吗？咱们学校这个月的八卦，高二一个男生被退学是因为对隔壁班女生犯罪了。】
【2L：什么犯罪？】
【3L：不多说了，你懂得，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能犯什么罪啊。】
【4L：啊？我的天哪，谁啊？】
【5L：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那个女生是高二五班的。】
盛寻的表情从好奇这是什么到逐渐阴云密布。
嘴巴抿成一条平直的直线，眼神随着视线挪移一层层往下看，温度越来越冷。
直到鼠标滑到最末端的新评论，就是这条评论把这个尘封的帖子顶上来的。
【87L：曾云峰能做出来这种事儿真的不稀奇，我就是跟他一个班的，我们班女生都特别讨厌他，属癞皮狗的，打他骂他他反倒还兴奋，之前还跟我们班女生要没洗的内衣，超级恶心。】
他的舌头顶住腮边，沉默着将帖子又从头看到尾。
只给荀铮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迫不及待地关上卧室门给王梓打电话。
伸手将卧室的窗敞开，他举着手机一脸怨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
“所以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跟我说吗？”
夜晚的风湿润寒凉，吹在脸上让人有种想哭的错觉。
“可我在乎啊。”他跟朋友说，
“怎么能...王梓，我现在觉得就像是有人把我的心掏出来没塞回去一样。”
细长手指捏捏眉心，他接着说，
“我明天晚上到，嗯，不用接我，我有点别的事儿。”
“后天看看情况吧，要是圆圆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起出来吃饭。”
忐忑，期待，喜悦，通通消失了。
他沉默着钻回被子里，想起十一的时候，余照那个一反常态的紧密拥抱，根本睡不着，所以是他自己错过了余照寻求安全感的微小信号。
真该死啊。
暌违半年，清河毫无变化，盛寻拢拢书包带，在黑车司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搭车。
“去哪儿老弟？我们这马上人就够了，上车就走。”
他摇头，“不拼车。”
“那你要去哪儿啊？”
在几个黑车司机的注视下，他走到路边随手招一辆出租钻进后座，听到了大声嘲讽，
“这人有病？放着便宜的不坐。”
冷淡的眼神挪到了说话人的身上，他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出租司机，
“去三院。”
晚上十点，他才见到自己今晚约的人，姜远。
两个人隔着医院小侧门的铁丝网对视，脸上都是同样的冷冷淡淡，沉默伫立。
盛寻开门见山，“什么时候能出院？”
“下周。”
“嗯，”他拎起自己手里提的零食水果，“给你扔进去？”
“盛寻，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姜远一身病号服对他来说有点短，细瘦的脚腕就在外面裸露着，条纹裤脚随着夜晚的冷冽罡风晃动，给他带来一点难得的虚弱。
“你来探病就算了，还给我买吃的？”
“是别人也会买，”盛寻蓄力将手里的一大袋系好结的零食往里扔，继续说，
“只要是余照想管的人，我都会无条件帮的。”
“你们俩都很有意思。”姜远拎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
“不过谢了，正好最近天天吃药，我真的是快吃吐了，嘴里没味。”
“之后怎么办？”
看得出来，用铁丝缠绕这个小偏门的人一定是及其有耐心的。
层层叠叠密布，远远看去如同附身其上生长的荆棘，不分彼此。
姜远不在意地在门前大咧咧坐下来。
“吃药呗，说只要持续吃药就行了，然后定期去复查。徐老师把贫困生名额给了我，多少能补贴一些。”
盛寻有点冷，拽了拽自己的外套袖子。
“还有你借我的钱，到时候出院结算完估计能剩好几千，”说到这他笑着讲，
“我舅舅听说了都觉得震惊，一直问我哪个网友肯借我这么多钱，让我对你好点，多谢谢你。”
“那倒不必，你以后别掐余照脖子就行了。”他冷淡地讲。
姜远捧着脸，瞧盛寻夜色里清俊挺拔的样子，
“他们都说你是小白脸，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会翘兰花指的样子呢？跟我想象中还真是不太一样。”
“还有，你的钱等我出院了会尽快还你的。”
“我不着急，”盛寻抬眼看他，
“你慢慢还吧，就算一次还我50块，400次也就能还完了，不是吗？”
“你不要利息？”
“我又不是在投资。”
姜远一边嘴角扬起，将手摊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