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绝对不要二胎了。”
盛寻挑眉,“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哪怕有孩子是吞金兽的心理准备,两个人也还是看着飞速下降的存款心惊。
夜里甜甜被姥姥抱去一起睡,可怜的姥爷被赶去了沙发。
夫妻俩开着台灯小声说话,盛寻给她捏肩膀,轻声说,
“要不明天我去跑跑单吧?”
“那孩子怎么办?光靠我妈一个人啊?我爸还得上班,我每天都好累,只能抱一会儿。”
余照侧头看他,“你妈不能来帮帮咱们吗?”
他只是微微摇头。
“我妈不会来的。”
“我生孩子她都没来,”余照的脸颊肉都被挤出来,埋怨着,“一点都帮不到啊,这什么妈。”
盛寻没接这个话题,想了想,
“这样吧,我晚上接接代驾的单子?
晚上九点以后出门的话,不耽误我白天带孩子。晚上就麻烦咱妈带一带,等咱们手里宽裕点,请个阿姨来。”
“那你什么时候睡觉啊?”
盛寻努努嘴,“白天咱们两个人带的话,我就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睡呗,她睡我就睡。”
“那好累,还是算了吧。
你还是白天去工作,我白天自己带,晚上你跟我妈一人一天换着带。”
“你不行,圆圆,你可对付不了小魔头,你还没领教过她多磨人。”
“我才不信,我是她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血脉压制?”
余照说着说着已经疲惫了,盛寻亲亲她的眼睛,
“先按我说的试试,最近夏天代驾的生意好,一晚上能赚到一桶奶粉钱咱们都要开心死了。”
“好累啊盛寻,早知道就不这么早生孩子了,我好后悔。”
“别想了,睡觉吧。”
白天的余照开始尽可能地自己撑着带孩子,不让盛寻总是睡梦里惊醒睡眼惺忪地来做家务,看到他疲惫地紧紧皱着脸,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复工后的那几天,他每晚最多也就是三四百的收入,某一天回家的时候,余照惊愕地发觉他那一晚多挣了500块钱。
盛寻刚刚扑进被子里,她就追着问,
“昨晚这么多?”
“嗯?”他呆滞着脸回忆,“啊...有个车主打赏的。”
“为什么?”她的手紧紧攥住手机,感觉心也被攥紧了,喘不过气来。
“她说我像她前男友。”
“女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拉盛寻的胳膊,
“你别睡了,起来把话说清楚,你干嘛了人家要给你打赏这么多?”
盛寻只能爬起来搓搓脸,“她说我像她前男友。”
“你说过了,然后呢?”
他的背弯下去,显然是没力气坐直了,有气无力的,
“她说,看到我想起来了前男友,要是前男友也能这么落魄就好了,那她会开心死,所以她幻想了一路她前男友在讨饭,最后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很感谢我,所以给我发红包。”
“不是,盛寻,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一点,你信吗?”
“真的啊,她真这么说的。”
盛寻伸手想要来抱她,被她倔强地躲过去,
“我才不信。”
但再回头时他已经睡着了。
疑心是一种病,她将盛寻昨晚穿的衣服闻来闻去,她知道不应该的,也知道他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儿。
可就是不开心,这次是讨厌他的,万一下次是喜欢他的呢?
于是她心里憋着火,希望盛寻白天累一点,晚上就劝他不出去做代驾了。
快到孩子喝奶的时候,她悄悄将孩子抱回卧室的小床上,自己钻进盛寻的怀里,看他睡着了也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胳膊,心里安慰了一点。
只是孩子哭起来,他难受地哼唧两声,脸皱成一张苦瓜,称得上是生无可恋爬起来,抱着孩子哄。
全程都没看她一眼。
他抱着甜甜去冲奶粉,再回来时坐在床边深深叹气。
拿起奶瓶就要往孩子嘴里塞。
“唉?你试温度了吗?”余照连忙出声阻止。
盛寻像是惊醒一般,将奶瓶拿得远些。
余照伸手背一试,把自己烫得连连甩手。再看盛寻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好了。
怒气冲天口不择言,“你怎么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他像听不见一样,只是抱着孩子轻轻拍。
“你一个大男人窝不窝囊?你为什么不说话?”
盛寻扭头看她的时候,是疲惫到了极点的表情,眉间紧皱。
“我错了,别生气。”
“我不要你这样道歉,你这样像是我无理取闹你不得不顺从我一样。”
他缓缓叹气,“是我的错,我错。”
“跟你过日子真的气死,我总是单方面的吵架,真的窝火。”
她愤怒地把孩子从他怀里抱走,留下一句,
“睡你的觉吧,晚上还得接你前女友的单子呢。”
现在想想,一切矛盾的根源都是钱。
他们俩缺钱,养着孩子不敢坐吃山空,可盛寻挣钱就不能陪着她,偶尔因为长得好看受到点优待,会让她敏感的神经雪上加霜。
本来就因为生育身体不好,容貌焦虑,时刻探究他还爱不爱自己,这种他可以“靠脸吃饭”的情况加重了她的焦虑,让她陷入了一种无解的嫉妒心理。
哪怕他并没有做任何事情。
如果他们的存款足够,他们就不必面对这种情况了。
“吃不吃小蛋糕啊?”
“去看看。”
只是快走近了,盛寻突然奇奇怪怪地将她拉到身边,带着她看似没目标的闲逛,实则就是绕来绕去,建议道。
“要不别吃了吧,我突然不想吃了。”
“嗯?”她纳闷,“可我想去看看。”
盛寻舔了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