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山,白天那文家,不干了。”冉琼擦擦额头的汗,惋惜说道。
德山外公叹口气:“哎,我算到了。”
冉琼换了种不怕得失的口吻:“不干了也好,他那妈,讲究得很,三妹是乡里长大的女娃娃,嫁过去不一定得吃多少规矩呢。”
德山外公:“是我没教好方三儿。”
“不是不是,姻缘不合适不是人的事儿,是老天没掐住缘分。对了德山,我这紧赶慢赶过来,是赶紧再来说一门。”冉琼喘匀了气,“镇上有户做碗的铺子,养了三四代人,他家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三四啦,正找人说亲。家底虽然赶不上文家,可人是正正经经祖传的手艺,要不明天咱们先去看看?”
“明天?这么着急?”德山外公敲敲烟枪。
“哎呀你不知道,今天三妹没说成,这事儿被那些谈三道四的混蛋传出去,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冉琼拍拍胸口:“我这心里叮叮噹噹,睡不踏实,就明天,啊,早点睡,明天你,玉莲,三妹,咱们四个一起去。”
德山外公还在思忖,玉莲外婆端着簸箕出来,“冉琼,你来有事?”
冉琼来不及再说一遍,她赶着回去喂猪,边走边说:“卖碗那户,我都跟德山说好了,明早八点,啊,都别忘了。”
玉莲外婆问德山外公:“什么说好了。”
德山外公叹口气:“怕又吹了。让早点去。”
玉莲外婆就明白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