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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铁朗x你】是但求其爱(3 / 7)

况下,我才会选择开车。黑尾坐在我身边的两回是因为同学聚会,三四个喝醉酒的人挤在车的后排,根本没有空位。我开车很慢,十分钟的路程让我开,会平白多出五分钟的浪费来。他不知道的是在路上的每一秒我都很紧张。和上学时为了不在课上睡觉狂吃薄荷糖一样,我在车内后视镜上挂着一袋干薄荷,车内香水也选的是薄荷味——所以冬天呼吸了冷空气,鼻腔会被刺激出有如被冻住的感觉。

“那是因为人多了没办法,”我瞥了他一眼,说,“副驾驶上能不坐人的时候,就尽量不坐。你到后排去,关车门的时候小心点,别又把自己夹到了。”

他见我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乖乖挪到后排去了。后排座椅上有我的工作笔记,上面记录了我治疗过的每一只小动物。我给小动物们画速写画,在旁边记录下它们和它们主人的名字,有时连带着主人也画几笔。自实习以来,每一年都几乎可以记录一整本,今年尤其多,不到月底就把一本写完了。所以换了崭新的笔记本,才刚记薄薄十几页,一下子就可以翻完。

我回过头,正准备跟黑尾说把我的笔记放好别折坏了,转脸却发现他将脑袋搁在了我座椅的肩上,正一脸痞样地冲着我笑。鸡冠头上的乱发,有几撮已经戳在我的额头上面,触感比记忆中还要硬一些,大概是抹了摩丝的缘故。

“鸡冠头男,你头发戳到我了。”

“噢?那不好意思咯,”

这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上却是一动不动,还指着脑袋为自己的发型辩解道,“我不是鸡冠头,鸡冠头这里的头发是剃光的。我这里的头发还在呢。”

“好好好,时尚大师,你说得都对。”

我无奈,只好把脸转回来,不再去理会他的头发。然而不理会似乎让黑尾变得愈发变本加厉了,更往前凑了一些,说话时甚至会有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算敏感的体质,所以忍过第一下就没什么了;加之他一向与我没什么距离感,除开我谈恋爱时还知道要避嫌,其余时候就和上学时趴在我面前和我讲话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奶奶家那两只乌龟还挺可爱的。”

“长得像绿色皮质树懒一样,哪里可爱了?”

黑尾“噗嗤”地笑了出来:“不是吧,绿色皮质树懒?你还真会说。”

他笑时,落在脖子后的气息就变成了从他的齿间出来的气流。虽然没有回头,视线落在亮亮的街灯所照射出的亮亮的街道上,我只是从听觉和触觉两方面,不仅可以判断出黑尾铁朗的笑容的形状,而且能够想象出他在自己身后笑起来的模样。在这个红绿灯口停下,踩下刹车,车轮就沙沙地在地面上摩擦;红灯亮起,红红温暖的光线照射进眼睛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亦是挂着笑的。

“其实那是两只绿毛龟。以前龟壳毛绒绒的时候,我也觉得还挺可爱的,”

忽然之间感觉有点热,我将车里的暖风向下调了一档,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有段时间奶奶身体不好,我把两只乌龟接到家里让水川帮忙照顾。结果我一回家,发现乌龟壳上的绿毛全不见了。水川以为它们壳上长的是霉,用钢刷把绿毛全刷下来了。他还问我,‘乌龟们是不是被洗得很干净呀?''——乌龟壳从此秃咯,光想想这件事都快被气死。”

“我以为水川是个多聪明的人呢,你当时不是还差点准备和他结婚了吗?”

黑尾此刻是笑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被刷掉毛的绿毛龟,或者因为我悲剧收尾的罗曼史。我过得越惨,黑尾铁朗笑得越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如今还是独身,是因为自高中开始就没有一段感情可以被圆满地画上句号。这些年来黑尾见证了我和各形各色的男人恋爱,看我甩掉他们或者被他们甩,每每用带着戏谑的目光旁观着,待我作为一个失恋者、挂着满面泪痕向他寻求安慰时,他总是表露出“早就知道你们会分手”的态度,安慰几句也是敷衍。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对那些人也未见得多喜欢的;只是我太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伴侣,无关他是谁。我像需要一棵树一样需要着一位伴侣,对于所谓“爱情”的希望,早就被现实磨灭得干干净净。

“水川至少是个好人,后面的两任比他更糟糕。最过分的那个把自己包装成富二代,第一次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点了一桌子菜就装作肚子不舒服溜去厕所。我在座位上等了他半个小时,才发现他把我的电话拉黑然后跑掉了。那餐饭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我真的好恨他。”

“哈,我看是你平时牙尖嘴利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专门雇了这么个人来整你的。”

“随便咯,”我耸耸肩,说,“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我是没办法好好谈恋爱和结婚的。干脆这辈子就封心锁爱,一个人也挺好的。”

“你才二十多岁,怎么就知道自己以后会一直一个人?”

就在这时黑尾的声音蓦地清晰起来,之前他说话一直仿若在嘴里含着一块糯米糖,也没有太认真的。

“说不定打算养一只猫或狗,这样也不算一个人了。”

我下意识地要去看他,却想起来他此刻在后座,伏在我的椅背上,从后视镜里亦只能看见他身上的红色的毛衣、向前弓着的腰和背。

“怎么,你不准备考虑一下我吗?”

什么话,明明在说养猫养狗的事,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牵引到自己身上。

我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变化了,好在戴了口罩,黑尾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口罩已经戴了太久,薄薄一层水汽液化成水珠凝在脸上,感觉闷闷的,需要更多的空气。

他骤然这样问,明明是最最平淡宛若唠着家常的语气,话语落在车厢里却似乎可以激起回声。

我宛若心脏遭到重重一下抽击,一时之间,差点就要踩下了刹车,让车在马路正中央停下。就在我差点踩下刹车的那个瞬间,大脑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想法——也许我不应该由两只绿毛龟牵扯出情感的话题,也许在那之前我不应该做许多事情、说许多话。我想到如果就像我对奶奶说的那般,“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可以往其他方面想”,我们之间本应规避情感的话题。

“黑尾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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