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手势示意暗中跟上的展护卫注意四周危险,而自己也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
齐思淼狐疑:“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远?”
季芜:“哪有!”
眼见齐思淼走过来,季芜又后退两步。
若是她想多了倒也没什么,可万一这电视剧剧情是真的呢?
这种玄幻之事她自然不能告诉别人!
可两个人挨在一起她要怎么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光靠展护卫的神出鬼没实在是不能让她放心!
齐思淼生气:“好啊你,上次还说要跟我贴贴,这才过去多久,才从饕餮楼里出来,你就嫌我身上有菜味了?!”
季芜反驳道:“你怎么能怀疑我对美女贴贴的追求!今日日头如此大,咱俩挨这么近当真热极!我要是中暑了,请问齐大小姐能赔几两银子?”
齐思淼当即警惕地后退。
两人吵了两句嘴,齐思淼说不过,便用上手脚,挥着手中的宝石钗子。
那商贩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两人把他的钗子摔了,可又不敢伸手去抢,怕被误伤。
好在没吵两句,街角便吵嚷起更大的喧闹来。
人群围过去,听着便十分热闹!
齐思淼两眼放光,回身放了一两银子,就拽着季芜要凑过去听。
谁知季芜此时的心并不在八卦上,而是边走边还东张西望,目光如炬,看谁都像不怀好意。
齐思淼只得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季芜这才回神。
街角围了有一二十人,齐思淼和季芜挤在一家摊贩摆的桌子旁的狭窄空位处,终于抓住了一道无人遮挡的空间。
吵起来的是两个包着头巾的大婶,左边的黄衣裳大婶手上拿着几串茉莉花手串,只是那花串的一半都已经被踩得稀烂。
而比花串更难看的,是右边穿着蓝色布衣大婶的脸色,蓝衣大婶臂上挂着一个花篮,里面卖的也是花串。
她瞪着一双大眼,叫骂:“好你个崔婆子,你是想钱想疯了敢污蔑老娘!就你那过了季的破花,还敢卖五个铜板!”
“我稀得看你那花啊?自己弄坏了卖不出去想赖在我身上,烂了心眼子黑心死老太婆!”
蓝衣大婶一顿输出,骂人之难听,季芜顿时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齐思淼愤恨地再次敲了敲季芜的额头,她实在是担心长公主彻底变成街溜子了。
崔婆子骂不过,往地下一坐,也瞧不出她是真哭假哭,“我的花啊——父老乡亲的都来看看啊,我昨儿连夜摘花洗花穿的手串,天不亮就来了卖,摊位费也是早早交了,这黑心的岑婆子硬说我是抢了她的位子,一大早就来和我掰扯啊!我哪里争得过她这五大三粗的,我是忍了又忍,可谁知她还是来作柺,就在方才,踢翻了我的摊子,踩坏了我的花串啊!”
“她便是欺负我家中孤儿寡母无人依靠,才生的这般霸道啊!若没了这点生意,我家这两天的生计怎的维持,难道是喝西北风?若非我叫她赔钱也是错了?”
人群看着两人一顿打量,叉腰叫骂的岑婆子,哭的可怜的崔婆子,心中的天平顿时有了偏向。
他们有人出声指责岑婆子,那岑婆子一见脸都气红了,当即又骂起来。
季芜二人虽然半途才来听,但事情的起因经过大致也有了分明。
不过眼前的强弱,却也并不代表是与非。
岑婆子瞪红了眼:“血口喷人!你家日子不好,我还日日接济你,分明是你前几日瞧见我这花串生意做的不错,非要来抢我的饭碗,你卖就卖,这便算了,今日又抢我这摊位,当真是嫌人穷怕人富!我可真是瞎了眼,那点米粮当是喂了狗!”
岑婆子说得不解气,又道:“路这么宽,谁家摆摊摆路中间啊,下次再教你挨着我卖花,我便见一次踩一次!”
崔婆子说不出话来,光坐在地上哭,大家伙这才总算是听了个分明,出声劝阻。
但有个身着孝服的女子突然大喇喇站了出来,对着岑婆子就是怒目而视。
季芜倒是记得她,这女子是岑婆子骂到一半突然走过来的。
女逃犯?
总归行迹可疑,季芜握住齐思淼的手,随时准备拔腿跑。
崔婆子气急,一看有人替自己出头,麻溜地爬起来回嘴道:“这瓦市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占一个位置也好,便是有钱了占十个八个位置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那身着孝服的女子一脸愤怒地扭过头,瞪圆了眼,闪电般伸出手就甩了崔婆子一耳光,趁着崔婆子还没回过神,迅速挤出人群跑了。
远远地,还听见她骂了句“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