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哲,但这又何尝不是在为太子和那位招来隐患呢?
你如今,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愿,我顾府将来不会与你为敌。
顾纭缓缓阖上眼睛,借以掩饰心中的慌乱。平静下来后,不再同李忱纠结此事,而是朝她问道: “那些女孩呢,你要如何去营救她们?”
“我让阿器邀了李弘哲及一众亲卫去了乡下的庄子游玩打猎,约莫三日后才会归来。这三日,便是我们准备的时间。李弘哲其人贪恋美色,好大喜功,在庄子里待的这几日无人可供他发泄,回来的第一日想必就会去后院。”
李忱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这也就是,我刚才同姐姐说的,让李弘皙配合我们演一出好戏。”
顾纭脸色一变,她无法接受这种以人为饵的方法: “不行,我不同意,就算这出苦肉计能暂时瞒过李弘哲,将人从王府中救出来,但行事太过冒险,稍有不慎,那名和你串通的女子便真会葬身在那里。”
李忱抬眼望她,骄矜一笑: “姐姐,若是李弘皙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又凭什么敢来和我谈判?那日阿器潜入府中时已经将所有事宜准备完成,纵是真有不慎,那个配合我们的人也会有脱身之计。”
更何况,我远比你更在乎她啊,姐姐。
见她神色微动,李忱便知她已经动摇,于是又软下语气向顾纭求道: “姐姐,姑且信我一次,好么?”
顾纭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些什么也改变不了李忱的想法了,如今便也只能期盼着她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
李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举止从容地从贵妃椅上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姐姐可曾听说过,瓮中捉鳖?我要李弘哲和田磴乖乖地跳进我的陷阱里来。”
顾纭盯着李忱的背影,在晚间云霞的照映下显得那么风姿绰约,仪态万方。
可顾纭却突然感到一股孤独来。
茕茕孑立,独行于世。
她不明白,一个受尽宠爱的公主又怎么会看起来如此孤独?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顾纭不愿再想,索性将头撇过去低声答道: “可这,并无实证?”
“谁说我要证据了?姐姐,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仅仅是怀疑便足够了。我要的,也就是这一点怀疑。他是梁王世子,若不先把予他权势、护他平安的力量给除掉,又怎么给他定罪?”
李忱转过身,眼含深意地注视着她: “姐姐,证据,只有对能被律法拘束的人才有用。”
“不妨我们打个赌,你说,待事情败露,为了保全自己,我这位好皇叔会不会亲手将李弘哲交给大理寺刑讯呢?”
李忱张开手掌,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似乎对这个赌约很有自信。
顾纭听出了她的嘲弄,心中暗自猜想:她既要和我赌,便是知道梁王父子必定因此反目,我何不顺着她赌一回?便也走到她身边同她击掌: “我想,我们的答案会是一样的。”
“好,既有顾姐姐相助,此事必然可成。”
李忱眼神一亮,显然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倏而,又将话锋一转,朝她细致嘱咐道: “另外,姐姐,李弘皙生母地位卑下,不得梁王宠爱,自他出生后便自请去了浮台寺外院出家祈福,因此,他每月总有几日会前往浮台寺,姐姐可趁这个机会同他会面。”
“还有,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