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四下寂然。
“以身殉道,着实壮烈。”
璃月的传说中不乏愚公移山,仙鸟填海之类的典故,但行秋再听到类似的故事,心中依旧酸楚难言。
如此也算……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虞容想象了一下,也难受得不行,但又担心。
“他找你来……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承受不住,又觉得你天赋异禀,想要你来接任啊。”
如果那样的话……
“要不你带我过去叫他瞧瞧看,说不定我比你更合适呢。”
虞容现在虽然吃不了太厉害的东西,但是可以像仓鼠一样先把魔神残渣储存在身体里,等到力量提升了再一点点啃。
但她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显得那些方士的努力像是……
那样的话,太残忍了。
“这倒没有,你们无需担心……对方只是为了寻人,顺便让我为他做个保障。”
重云还记得与那名方士的后人会面的情景。
他身材高瘦,外表英俊,约摸三四十岁。那人生了双风流的桃花眼,眸光温柔,像是春日里潋滟一池的桃花水。
只是形销骨立,眼下阴翳甚重,看不出任何疯魔迷乱的迹象,甚至嘴角的笑都温柔极了。
他说话很慢,温吞,声音里带着散淡的笑意。
“实在过意不去,冒昧打扰……”
他掐诀行礼,重云也回礼,两人各自做了介绍,便算是认识了。
“我姓滕,单名一个一,师承没断,在占卜和药理略有研究,若是不弃,称我为师兄便好。”
滕一的声音里含着种令人信服的,亲切的鼓舞。
这个姓氏不多,族谱里也对的上,两人交谈一会儿,重云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重云心下讶然,却又忍不住喜悦。
……不管怎么说,联系上分家的族人,都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知道对方一脉并未断绝。
滕一提起自己的事,笑意淡了些,神情却依旧柔和,“我本来打算孑然一身,就这么过去,却有了妻子,劳她关怀,多苟延残喘了这些年……”
“每次魔神残渣影响自身,酿下恶果,都让我觉得自己恶心至极,恨不能自尽,又唯恐危及他人。我妻子总一如既往地关怀我,不嫌弃我丑陋的模样。前些时日,又一次爆发……我却活着,体内的魔神遗恨也平息下来。”
“只是……我的妻子却失踪了,我苦寻不到,心绪不宁,也卜算不出我妻子的下落。”
“【天】告诉我,转机在你,我便来了。”
滕一在荒郊野外生活惯了,也没有璃月港的户籍,想着一切尘埃落定,便按部就班和妻子地过寻常人的日子了。
他们那一脉立下过契约,除非自身无恙,否则不会踏入璃月港。
魔神遗恨似乎是消散了,可滕一进入璃月港后,却隐隐觉得自己被排斥。
他担心魔神留有后手。
“卦象上显示当局者迷,我不便插手,还得请你探寻。”
重云面对他的请求,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既然转机在自身,他自然不会推辞,却又见滕一叹气。
“夜里行路,遇见不少魍魉……我学艺不精,却也感觉出又要出祸端了,尤其无妄坡一带阴气甚重,若非轻策之水尚在……怕是要直冲轻策庄。”
“那里可都是老人和小孩,相比旁人要羸弱些……”重云被这消息惊住了。
“其实历来那里就邪门,也可能是我过于敏感……那里由我镇守就好,我妻子的事情还劳你费心了。”
“我家在山林中,道路难寻,这是地图……实在拜托。”
………………
所以,寻人委托?
听重云的说法,滕一的妻子只是个普通人,就是跑一夜之间又能跑多远啊。
被人掳去了,还是误入了什么地方?
行秋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
虞容揉揉眼睛,盯着重云头顶上的蓝色感叹号发呆。
她感觉自己生成毒素时可能搞错了什么。
她只是要改变虫子的形象,怎么开始往人头顶上加饰品了?
虞容往嘴里塞了几颗珠子,静心凝神,再睁开眼,却发现行秋头顶上也多了个蓝色感叹号。
……
是不是剂量太大了。
她把自己毒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