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片,先前因她是背着同她说话,钟含初也没注意到。
钟含初开口问她,张湘宜说她来时有个小师傅脚步不稳,不慎将盆中之水洒在了她身上。
她三言两语的带过,便拉着钟含初要出门,后者嗔怪看了她一眼,拿张湘宜无法,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二人理好着装后便出了门直奔翠竹林,一路说笑,期间还偶遇了张太傅的夫人,也就是张湘宜的母亲,以及几位贵人。
张湘宜拉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将钟含初介绍给母亲认识。
张夫人见着钟含初后,虽然面上闪过一丝不适,但还是笑着点头。
对此,钟含初只是装作没看见一般,乖巧应答。等到几位夫人走后,二人便挽着手去了后方翠竹林。
“张夫人,依臣妇愚见,这钟侧妃毕竟是个妾室......如此与贤王妃交好,莫不是妄图攀高枝?”
“照我说,还是让贤王妃少与一个妾室待在一处,以免坏了名声。”
“之前太子殿下为了她甚至不顾嫡庶有别,执意要娶她为正妻。一介庶女,这如何能为正妃,张夫人您说可是如此?”
先前走得不远的几位夫人七嘴八舌,张夫人停下步子,其余几人便不敢再往前,纷纷开始说起这件事。
张夫人闻言促起眉梢,目光望向二人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无奈一声叹息:“罢了,既是小女愿与她交好,那便随她去罢。宜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又如何干涉。”
话是这样说,但张夫人提起钟含初时,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适,被她随意掩过。
而在另一侧,杨子由坐在禅房内,听着下属来报,脸上笑意满怀。
“翠竹林啊......”他捏着茶杯,饶有兴味地拾起一泯杯中清茶:“是个好地方,她们已经去了?”
一旁下属躬身:“是,奴才早得了王爷吩咐,提前几日便在竹林动了手脚,还放出消息传进王妃耳中。想必此刻王妃与那钟含初已然踏入竹林了。”
“嗯,做得好,有赏。”杨子由脸上笑意更甚:“若不是他杨阡前几日提起子嗣一事,本王倒是都忘记了。现在用此招来对付他,倒是也不晚。”
“母妃一贯看重子嗣,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杨阡这次如何保钟含初。”
他说着,倒是肆意笑了出声。
窗外此时阴云密布,看上去焉有庞泼大雨之势,空中风响疾走,吹过院落时将地上的落叶都带起飘忽。
杨阡手持竹简,在上方端坐提笔撰写。
下方的陈帆看了一眼,嗤笑出声:“怎么,同她说完了便不敢见她?反而躲在这暗自以书写掩饰情绪。”
杨阡心中哀怨,提笔便往下方掷去,被陈帆惊呼一声,侧身躲过:“啧,这说急眼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不以为然:“你说急眼也就罢了,何必拿我出气。太子殿下,这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你都说我是太子了,何必讲理,谁让你之言惹我不快。”杨阡瞪了他一眼,再没了撰写的心思,于是将竹简收起,“我是不曾想到她居然会这般快猜到。”
陈帆拾起一盘糕点,放入唇中细品:“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再如何有心隐瞒,总会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天。”
他说完还装作安慰一般拍了拍杨阡的肩,被杨阡一挥手抚开:“自己拿帕子去,别想蹭我衣服上。”
被看出了目的,陈帆也笑嘻嘻的,甚至不觉有什么:“那现在如何,你打算怎么样?”
杨阡沉静了一会儿,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片刻后心中有了想法:“我想等钟家之事结束后再决定。”
“这中间就当作时限,既是给她的时间,也是给我的。待到钟府一事结束后,我们就好好坐下谈清,她若不愿在我身旁,那我便帮她离开。”
“那若她愿呢?”陈帆挑眉看他:“这之间内若她愿在你身边呢?”
杨阡想了想那场面,忽然笑了:“那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陈帆看着他,这才笑着点了头,算是知道了答案。
他从认识杨阡起便知,杨阡的心中有一心上人,可因种种原因迟迟不敢开口。如今见他终能与所爱之人相守,陈帆打心底替他感到开心。
然他这祝贺一词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门扉便突然被人推开,仆役面色惶恐,急匆匆地扑跪在地:
“殿下——!不好了殿下,钟侧妃与贤王妃去后方翠竹林赏景,贤王妃突然昏厥,衣裤渗血,太医诊断后才知王妃已有一月身孕,如今突发小产。”
“而王妃今日于侧妃处换上的衣物似有麝香沾染,且王妃今日一直同侧妃待在一处,宁贵妃现在勃然大怒,认为是侧妃意欲害贤王妃及腹中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