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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3 / 4)

与族叔从正门进府去了,余下的人与货绕到巷子里的侧门才进去。到家后,杜霄雪也不管他事,径直去了爷爷的院子,到了院子才知爷爷在花房里,那跟着爷爷的老仆又告之爷爷近日身子有些不方便,杜霄雪听了,心里不禁起了些烦忧,返家的喜悦也忘了个大半。快步到了花房,刚好碰见爷爷的贴身丫鬟撩开布帘子出来,便抢上前去问道:莼儿姐姐,爷爷在里面吗?莼儿见到杜霄雪,点了点头,不由得笑道:霄雪回来了,老爷子成日掐着指头算你回来的日子呢。杜霄雪又问道:爷爷身体可好?莼儿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眼疾有些复发,请王太医开了方子,过些日子就好了,再说你又回来了,老爷子心头一舒坦,说不定明儿就痊了。正说着时,房内传来了爷爷的话声:莼儿和谁在说话,可是霄雪回来了?莼儿对杜霄雪一笑,言道:快进去吧。杜霄雪便撩开帘子,走了进去,笑道:爷爷,霄雪来了。又见爷爷躺在一张竹椅上,拿着本书,身上盖一面挑花薄锦袄,右眼微微肿着,只眯着一道缝,便赶忙走到爷爷面前,问道:爷爷,这眼疾怎又发了?爷爷见到杜霄雪,满脸悦色的笑道:人老了,病也就多了,不碍事的。杜霄雪见爷爷欲放下手里的书,便接了过去,将书放在了椅子边的小桌上,又见是本古乐府诗集,不由得笑道:爷爷也在看这本书,我从杭城到京的这段日子,不知将这书看了多少遍。爷爷笑道:喔,那说我们爷孙俩隔了天南地北,心倒是都在一本书里。杜霄雪也笑道:爷爷,怎想起看它来着。爷爷笑道:我小时是在南方长大的,你又去了南方,便寻些南方的诗看看。杜霄雪笑道:孙儿在南方,可寻的都是北方的诗来看的。爷爷听了,也是一笑。正说着,杜霄雪见身旁小火炉上的药罐煨开了,便端起药罐,倒了药水,放在桌上,待药水凉一凉。又见这花房,四墙都是用娟纸糊的格子,又燃了十来盆炭火,一屋花草在寒冬腊月也翠绿红白,绽如春日,呆了一会儿,杜霄雪不免觉得有些热了,便解下了斗篷。爷爷见此,笑道:这房里热吧。杜霄雪笑着,点了点头。爷爷又道:这花草多是南方运来的,经不得冷,人老了,也和那花草一样,耐不得寒气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经得寒,熬得冷,何况你从小又是男儿心性。杜霄雪笑道:青年人也就血气旺些,多少事,多少人,哪有爷爷看得透、经得住。爷爷不禁一笑,问道:南方也冷吧?杜霄雪道:刚到杭城就下了场大雪,冷倒不怎么冷,就是湿气重。爷爷笑道:南方冬天原本是湿冷的,那南方的事情怎样了?杜霄雪便将南方的情况,和舅舅的一些安排都细细的说了出来,爷爷听了,闭上双目,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杜霄雪也熟悉爷爷的习惯,见此情景,知了爷爷对此回南下的事情,心里是满意的,便笑道:爷爷,南方种桑的事办好了,家里倒又多了一桩大进项。爷爷喟叹了一声,对杜霄雪言道:我们这些人家的钱,有几分是自己的,金满山,银满山,活着能吃几口,死了能带几两,都是去做事铺摊的,等你以后成了家,当家做主了,就明白了。杜霄雪脸颊不觉一热,用指尖贴着那碗盏,试了试那药水的凉热,觉得不烫了,便拿了起来,端了过去,言道:爷爷,喝了吧。爷爷接过了药,吁了两口气后,仰头饮尽了,杜霄雪接过药碗,放到了桌上。杜霄雪正欲说说杭城的舅舅时,莼儿走了进来,爷爷便对杜霄雪道:你还没去你爹娘那里吧,家里都张罗着给你接风,也去热闹热闹吧,和我这老头子待久了,人都要变孤冷的。杜霄雪见此,便压回了心头上的话意,别了爷爷后,往厅上去了。

厅上的人早已等着杜霄雪,见杜霄雪从廊子里来了,同辈的兄弟们都迎了出来,与兄弟们寒暄后,众人拥着杜霄雪进了门,杜霄雪便上前,与家中亲长父母行了礼、道了安,府里的大伯忙让杜霄雪坐了,又问了一些南方的情况、路上的见闻,得知南方的事情无忧,家中众人皆欢喜不已。杜霄雪又将舅舅的礼单,送了打理内务的二伯,二伯接过看了一遍,对杜霄雪笑道:你那舅舅太实诚了,将事情办好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如此破费。杜霄雪笑道:我那舅舅恨不得亲自来,好拜见一下爷爷伯伯们。杜霄雪母亲也笑吟吟的道:这些物件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没爹爹,没杜家人的提携,他就能做得那刺史的位置。大伯也笑道:自家人倒说起见外的话了,今日霄雪回来了,一路风雪的,也吃了不少苦,叫伙房早些上晚饭,大伙就在这厅上用饭,也好为霄雪接风洗尘。管事的仆人,听如此吩咐,便安排去了。之后,大伯领着家里众人去了厅旁的耳房,伯叔辈的按辈分坐在了椅上,一干女眷也按亲疏长幼上了炕,杜霄雪便站在了父亲身后,二伯便命人搬了一圆凳过来,唤杜霄雪坐下。杜霄雪推迟道:哥哥们都站着的,霄雪哪能坐下。大伯笑道:今日原是为你接风的,坐下无妨,你那些哥哥们谁也不敢说个不是的。杜霄雪又推辞了几番,见众人都叫自己坐下,方才挺着腰,低头坐下了。众人又聊了些家中闲事,厅上的晚饭已备好了,大伯便领着众人去了厅上,男眷坐了两桌,女眷坐了三桌,杜霄雪按旧例与兄弟们坐在了一起。食饭时,家中兄弟先敬了杜霄雪一杯酒水后,才开始动箸,伯叔那座谈着一些正理内的闲事,子侄辈的一桌倒是少言,偶尔说上一两句也低着喉咙,女眷的几桌更是鸦雀无声。吃过饭后,灯早已掌起了,大伯见天色已黑,便收了话头,命众人回各院去,又嘱咐杜霄雪刚到家好好休息一番。长辈们走出厅后,兄弟姊妹们还未散去,兴致话语也活了起来,大伯家的长子笑着对大伙说到,今日自己邀了婵月楼的寒香到花园子里唱台子,请大伙去看看,热闹热闹,好好为霄雪接风洗尘一番。众人里有人喜去,也有人不喜的,然见长兄发了话,又说是为杜霄雪接风,便纷纷笑道:还是大哥有心,咱们好好为霄雪乐乐去。杜霄雪原本欲回自己的房院里,离家多日,心头不免惦念自己的旧人旧物,然听大哥如此说,众兄弟姐妹也都乐呵,便笑着问大哥道:今日唱的是何戏?大哥笑道:白蛇传,你小时候看了,说那许仙连女子都不如,现在多少男儿倒不如你了。杜霄雪听了,不觉想起断桥相遇,又念起那雪里的西湖,心头一动,便笑道:大哥也来打趣霄雪了,再这样乱嚼舌头,我可不去了。大哥笑道:行,说了两句心里话,你就嫌哥哥了,那我不言语就是了。说着,拉着杜霄雪的袖子,往花园子里去了。

到了花园子,仆人们已将火笼、酒肴之物安排妥当了,众人坐下后,台上的戏角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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