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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2 / 4)

“回少爷,明日七姨娘的儿子寿诞。钟家递了请帖,说后山马场的草养好了,邀您前去。还有您让我打听舒颜小姐的行踪……”穿着青衣的小孩盯着地板喃喃自语地说着,突然被打断。

“多嘴,你说那么多干嘛。”蔡延年就像被人踩了一脚尾巴,手捂着竹听的嘴拧过头,脸上一阵绯红。

“不是您叫我说的吗……”竹听委屈道。

“要我说,你若是真心喜欢范家那个小姑娘,就大大方方提亲,娶回来不就得了,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宋文佑做了个鬼脸,说的话阴阳怪气。

“你个嫖孙子别说话。”一旁文家的公子哥儿竖着个腿坐在桌子上,模样风流。

“哦!公子,我想起来了。”男孩摸摸脑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蔡延年总觉得一股隐约不详的气息在他身边降临,但一时很难想起,男孩天真的说道:“明日还是白夫人的……”

蔡延年听到一个姓氏就赶忙回头,表情狰狞地像要吃人。

去他个竹听,天娘啊。

他原本将竹听带在身边,不过是图这个小家伙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日像个复读机器一样絮絮叨叨的可好玩,没成想,今天在这里跌了个大坑。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没有接话,在赌桌上不停打顿的食指停下来,表情有一丝僵硬,过了一会,整个人又恢复原状。

楼下莺歌燕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隔壁桌有人推出了自己所有的筹码,根本没注意楼上的气氛瞬间降到极点。

蔡延年看着李京晟的脸,心里却乱作一团。

糟了糟了糟了,竹听这个蠢孩子,他没事提这茬干什么?过了那么久,记得这件事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蔡延年总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人一直在看这边。

谁都有资格忘记这一天,但李京晟没有的,因为这是他母亲的生日。

蔡延年抓抓头发。一时间想不到对策。

“我…”蔡延年欲张口,被对方打断。

“嗯?”李京晟笑了笑,紧绷的肩随着叹出的气一起松懈下来,“接着出啊,我可不想年底了,连守岁的底儿还被你撬走了。”

蔡延年的眼眶有些红,他抿了抿嘴唇又把嘴里的话憋回去,默默抽了牌打出去。

不知为何,他为李京晟真心感到委屈。

他不是没想过打探白蘅的死对李京晟的打击有多大,可他们这一代人,母亲的价值,好像仅仅只是生育和繁衍,然后凭借血脉贡献出母族的财富和权力,好让他们在这场竞争中拥有更多的筹码。

亲情的价值,或者说,感情,在他们这些人的世界里并不重要,或者无足轻重。

他的母亲是穗城林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最堪与蔡家三少爷相配。

可是相配,也就仅仅是相配而已,蔡延年总觉得,父亲爱那些后院里的姨娘们,都比爱他的正头娘子多一些。

他从小就艳羡李京晟父母的感情,白姨性子腼腆,姨夫就总是逗她开怀,每次做客,他都只敢站在门外偷看。

这样的爱惜一定非常难得,于是失去的过程就会附加上回忆的重量,变得惨痛异常。

心里想着,蔡延年的负罪感又浮出水面,哪管那些大宅子大船大美人,他差点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你也不用这样的,阿晟,其实…”

蔡延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深知失去亲爱,高门没落和手足相残间的苦楚。

可是李京晟孤独的站在前方,沉默不语的全部包揽,父兄留下来的职责,祖辈乱用权柄砸下的窟窿,以及日日夜夜困扰他的,深不可测的心魔。

他根本不像言语行资那样活的潇洒自由。

他有时觉得,李京晟这个人就是活的太复杂了,就算哪一天他崩溃了,自残自焚,甚至到处砍人,都比现在压抑着,装作无事要来的畅快。

可无数想要开解对方时,他都哑口无言,他并不是能够和对方感同身受的人。

蔡延年想着,被李京晟拍了拍肩膀,青年此时站起来,眉眼间回到那个荒怠恣意的少爷。

“你这随侍脑袋可灵光,别老敲打人家,哪天敲坏了,再说出点什么可不得了。”宋文佑还在讲风凉话,这头就一个茶杯摔了过去。

“你口上积点德吧,臭嫖子,早晚有一天嫖的爆体而亡。”文家公子抱着手,假装那个杯子是凭空飞出来的。

“你去哪啊?”见李京晟站起来,蔡延年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样子有些滑稽,可惜衬衫的料子太滑,那一角瞬间溜出他的手心。

“茶太难喝,出去转转。”

“就只是转转?”蔡延年觉得自己这话问的蠢笨。

“我不赊你的大宅子,明早叫人带你去看地。”

蔡延年看着李京晟大步走了,他知道他不是在问这个,但就是这样答了。

剩下的半杯酒再杯底摇晃,蔡延年把对坐的酒倒进来一口闷下。

“呦呦,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了,来吧,咱也喝。”宋文佑喝酒上脸,这时动作也有些夸张。

“滚滚滚,你看这里谁要和你喝呀,年纪不大,天天发疯。”文锋明拿开他手上的酒杯,把人从酒席上推下去,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宋大喝晕了,我先带宋大回府了啊,各位玩的尽兴……”

几个公子又是一敬,连忙点头,“哎,下次还约啊……”

男人漫步到廊间,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不知为何,最近烦躁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也许和天气有关。

他离开了二楼的客席,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游荡,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可他的家就在脚下。

过去那么多年,他能做的只有逃避。

男人没什么兴味地冲楼下送去一点目光,却刚好看见场中被佣人们拥簇着的李怡安。

她不知为何仍站在刚来时不远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那样枯燥的表情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吓一吓她,最好哭出来,一定十分精彩。

他终于有时间认真审视审视这个被所有人称作他妹妹的家伙。

少女有着和他五六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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