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成为了她，现在也就没有你了，小鬼。”她望着我，“你希望我成为她吗？”
“我可不希望。”我咂咂嘴，“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做个不靠谱的怪女人比较好。”
“哈哈哈……”
阳小姐笑了起来。夕阳包裹着她，明媚、灵动、欢快，好像一切外向缤纷的词都很适合安在现在的她身上。
她转过身，朝我摆摆手。“看起来你状态不错。记得帮我向你爸问好。”她一步步远离我，“接下来没别的什么事就别联系我了，我还挺忙的。”
随后，她融入了人堆中，消失不见，仿佛一滴水归于大海。
再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荻野被关在美术教室里，哮喘发作，不治身亡。
我参加了荻野的葬礼，在那儿见到了荻野的画家养母和同母哥哥橘光宙。他们垂着眼，时不时擦拭着不自觉溢出的泪水，是全场唯二真诚地哀悼着荻野死亡的人——我是个冷血的家伙，人终有一死，不过早晚的事，只是荻野作为我的朋友，她死了这件事会让我心里有种空落落的孤独感，但也仅此而已。
但是，以我对荻野的了解，还有我长年累月训练出的直觉，荻野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一般，极为重要的好朋友死了，正常人会怎么做呢？
哀恸？怀念？甚至为了调查朋友的死拼上一切？
这些对我而言都超出了限度。但荻野和那个人相似的气质却让我在她死后连着几天都梦见我和这两人初遇的场景。中二一点描述，她们就像是折翼的天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包容的圣光，要净化我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肮脏生命。
烦。太烦了。
我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劝告，我应该去调查这件事。
为了荻野，也为了我从荻野身上看到的那个人。
或许，还有同样觉得荻野和那个人很像的……那个怪女人。
我一向不是个听劝的好孩子，但是这次，我选择听从我心中那被称为良知与求知欲的东西，动手调查这件事。
一直以来，欺负荻野的有一帮人。为首的女生叫西本理代，是学校西本理事长的女儿，一年级生，长得漂亮，脾气乖张霸道，常对人颐指气使。荻野体弱，总能得到他人的援手，容易被人误以为故作柔弱，再加上她和有亲缘关系的哥哥橘光宙走得很近，对橘很感兴趣的西本不爽，一直针对荻野。我因为荻野的关系，和橘打过几回交道，也被她的小团体警告过几次。不过，女高中生的手段也就那样罢了，我要应付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我想，荻野被关在美术教室，大概和她还有她的同伴脱不了干系。
我也很清楚，一般的方式大概是套不出话的。极端的方式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于是，我盯上了西本身边看起来比较好攻破的一个同伴——田端心美。她看起来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乖乖女，或许我稍微吓唬一下，就能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我其实不太喜欢恐吓。放在以前，我会更直截了当一点：不肯说，那就带着秘密永远闭嘴。浪费时间向来可耻。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得按照阳光下的规矩办事。
某天放学，我逮到了机会，趁着田端心美结束社团活动落单的时候，直接把她拐到学校的天台上。
“神岛前辈……这是要干什么？！”
田端原本还笑得很有礼貌，但在我掏出手术刀后，她的笑容就僵硬了。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我手上的柳叶刀，“我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荻野的人。”
田端咽了咽口水，“是……是这样。”
擦完刀，我收起手帕，瞥了她一眼。“是你邀请荻野去美术教室的？”我继续问，“荻野他们班同学是这样说的。”
“我没有邀请荻野去美术教室……”田端回答，“我只是请荻野帮我改改美术作业，因为荻野画画很厉害，而且我们两个班的美术老师是同一个嘛……”
“哦……”
我冲了上去，揪住田端的衣领，用手术刀的刀刃拍了拍田端的脸。
田端抓住了我的手腕，想要挣脱，可是我的力气远比她大，她扣住我手腕的手指都在发抖。
“改作业确实是个不错的借口。”我用刀刃描摹着田端的脸颊，“这样就能顺势带她去美术教室了。”
“前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田端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我真的只是……拜托荻野画画而已啊……”
“那你改好的画呢？”我冷笑出声，“改张画没必要一晚上吧？”
“我……我……我交上去了！”
“哦……那我可能需要拜托美术老师瞻仰一下荻野临终前的大作了。”柳叶刀的刀刃就没离开过田端的身体，“毕竟，你们都觉得，我是她的朋友，朋友看看遗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还是说……”
我盯着田端惊慌的双目，压低声音问：“你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
“前辈……别胡说八道……”
田端目光闪躲，很明显是心虚。
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耳语：“知道吗？有一种刑罚，是在犯人清醒的时候，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顺着肌肉纹理一片片切下来，那样会非常美，形状也非常规整……”
田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解剖死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田端同学。将人的肌肉、组织、器官一件件解离拆分，非常畅快。”我朝她笑了笑，“也许，解剖活人也和这个一样有趣。”
“难道……他们传言说前辈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是啊，那是防腐液的气味哦。”
我揪着田端的衣领，把她拉近，笑盈盈地解释：“我的确是，剖过死人哦——”
田端面露惊慌，无力地挣扎。
“如果田端同学想成为我手下剖的第一个活人，我也不反对。”我用柳叶刀拍着她的脸颊，“毕竟，你的身体，是非常标准的青年女性躯体，很适合做成标本。无论是大小适中的胸部，还是很有力量的大腿股四头肌，再者说你尺寸合适的长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