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辣辣的疼!
难怪霓缨方才是那般表情。
魏璠不是没想过,以她的性子,在听到皇后另有其人时会伤心失望自此断情,可魏璠也在赌,赌她不舍留恋,割舍不开。
可现在,这份情若令她觉得失望,又有裴文律这样的苍蝇在旁干扰,万一她……
这时,刚才在无名宫外给霓缨答话的内侍过来,说是有事启奏陛下。
魏璠一听便知是霓缨那处有动静,忙宣人进来问话。
内侍硬着头皮将贵人所问之言全说了一遍,魏璠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极其骇人:“你如实说了?说那是裴婕妤在住着?”
内侍:……
眼看天子盛怒将至,身旁的内侍监忙上前一步:“陛下息怒,其实这是好事啊。”
魏璠沉声:“好事?”
“崔家娘子对陛下情根深种坚贞不移,若教她知道,陛下虽因国家大事日理万机无法时时刻刻顾全她,但只要她受了委屈,陛下必然是第一个为她出头呵护她周全之人,崔娘子自然能感受到陛下的心意。”
魏璠品出道理,慢慢平静下来,若有所思。
……
因霓缨入宫这日十分低调,后宫并未卷起太大的风波,也无人来扰。
天色暗下时,雾爻在宫内转了一圈,回来冲案前的人报道:“宫内安静,没动静。”
别的不说,雾爻的耳力是永远可以信任的。
霓缨正专注于手头中事,头都没抬:“稍后有客,听着些。”
雾爻“哦”了一声,就坐在寝殿门槛上背靠门边,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扭头看看忙碌的霓缨。
她以为女郎说的客走的是正门,不想亥时刚过,寝殿里忽而传出几声异常叩响。
雾爻从靴中拔出匕首,先看了眼霓缨,却见霓缨面不改色,冲她朝床帏扬了扬下巴:“到了。”
客人是从这儿来的?
雾爻收起匕首,小心翼翼往床边走,只见那垂帘后的衣柜忽然转向,直接给墙面豁开一道口子,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无声走出,细看之下,原是一张黑色斗篷从头裹到脚,兜帽掀下,露出未施粉黛的素颜。
“是你啊。”
裴茵冲雾爻颔首致意,径自走向霓缨那头。
“坐。”霓缨还在忙,冲身边的座位轻抬下巴。
裴茵犹豫未动,雾爻退出去,顺手合上门。
殿内只她二人时,裴茵松了口气,欣喜道:“陛下终于将姐姐接来了。”
霓缨看她一眼,裴茵是就寝后偷偷从密道过来的,虽无妆点,但也看得出贵气养人。
“看你红光满面,我亦无须问你近来过得可好了。”
裴茵怔然摸了摸脸,怯怯道:“都是托姐姐的福。”
霓缨垂眼写字,一笔一划不疾不徐:“这密道虽为皇宫秘辛,但你也不宜久留,我长话短说。此去迎我的两个典正,是你的人?”
裴茵顿时变色,柔软的身段跪的利索,“此来正是要与姐姐解释此事。”
霓缨写完一个字:“说话就说话,跪什么,起来吧。”
裴茵不肯,仍是跪着道:“姐姐曾教我把握陛下之心的基本,是要让陛下觉得在我心中任何人事都越不过他。所以得知姐姐将进京时,我在陛下跟前别扭过两日,坦言与姐姐情深不假,但吃姐姐的味儿也是真,陛下果然没有恼怒,还……”
她及时住了口,不想霓缨接上话:“还挺受用?”
裴茵脸热,跳过这一段继续道:“陛下垂怜,允我暂掌后宫事务,奈何后宫人手实在空缺,便临时任用了那两人,想是起了巴结心思,又不知从哪里探听我对姐姐入宫一事心怀芥蒂,这一路竟自作主张做了许多事……”
霓缨忽然叹了口气,裴茵立即收声。
霓缨握笔的手朝她微微比划两下:“你怎么还有闲情来跟我解释?赶紧抢救一下自己啊。”
裴茵卡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