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切里斯的话中……
魏嫣思索，这个年纪轻轻的“白云白”，便已经能到达这种地步吗？
“而且你以为，白云白只是一个人吗？”切里斯顿了一下。
魏嫣忽然觉得咽喉一紧。
他的语气让人的神经不自觉地紧张，就像是不知不觉中勿入沼泽无法回头，也像是被温水炖煮的□□正走向醒悟的边缘一刻。
“切里斯，你什么意思。”
“白云白只是个传教士，”切里斯幽幽道。
魏嫣心中一沉。
传教士、
拜留别最不缺的就是传教士。
斯兰最不缺的就是传教士。
不论是和东安还是赤狄相比较，斯兰的人太少太少。
可若论走出国门者，斯兰首屈一指。
他们能挤进最繁华的城镇，也能踏足这人间大陆的尽头。
倘若十人中有一人路过东安。
倘若再十人中有一人选择路过安京。
再十人中有一人拜见斯兰的天才神学者，斯兰在东安朝中唯一的落脚者。
魏嫣的动作凝固住了，他觉得脖后有些凉，好像有一双眼睛，正从百千里外的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这世上会利用神明的人不仅仅有大主教一个，”切里斯喃喃，“我也是。”
“也许我因此无法进入天堂，但我必定这样做——神明远在天上，我的人民却需我现世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