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身边拽着衣袖,歪头嬉笑道:“正主来咯~”怪有狐假虎威的小得意,但看样子也没有生气。
他失笑于身旁之人的志骄意满,转头收敛笑意而正色道:“阁下请慎言。知行确实为倦某之妻,仅求恬谧生活故非公之于众。在下向来洁身自好,莫令吾妻误会了。”虽不满堂倌的态度张狂,然说到底没有过分行径,而知行不欲计较,他必不会有失偏颇地帮腔。
店伙连声道是,诚惶诚恐地退到门外拍着胸口讶异大名鼎鼎的先天怎会如此幽默?最后一句听起来像在反驳他的妄言。
我看小事化无,去到桌旁坐下招呼人过来,倦收天一手附背地走近面前停步,紧接着将藏住的手递出,漂亮的紫色洋桔梗花束在眼下淡香扑鼻,细看还有几株姬金鱼草在其中。我微微一怔,愉悦接过后摆在左侧桌上欣赏。
忆起在家闲暇时翻看过的花语锦集,如果我没记错,紫色洋桔梗的含义是始终如一的爱,而姬金鱼草则为请察觉我的爱意。难得他有心了。
衣裳摩擦的窸窣声在耳畔响起,我侧首观去,倦收天坐在我的右侧而非是对面。内心不免惊诧,所以我问道:“怎么坐我旁边了?”
他说:“这样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我一时迷糊。
直到佳肴遍桌,倦收天替我挽去耳鬓发丝后低头净手,茶水经过修长分明的指节滴落在用以装残羹的菜碟里漾起漪澜,他用帕布擦干手便开始拆蟹挑鱼刺,把整碗羹肉推近示意我吃。
一番举措谓之贴心至极,我耐不住满心赞叹出声说:“这么开窍,你报班了?”他动作不迭,坦承事实道:“是,我在学习。”
“学费多少,该不会很贵吧?”
“我偷师所学,免费。”
“会省钱顾家了啊,看不出来。”
“有夫人这般珠玉在侧,我自然要学以致用。”
畅达谐谈暂顿,我囫囵吞下鲜甜的虾馅云吞,讪笑道:“我没答应和好呢,别乱喊。”
倦收天余光瞥到皓白耳珠粉红,神态自若同意了她口是心非的说辞。
几壶清酒适时端上,她的眉目间披露几分狡黠意味,理直气壮道:“想看你喝醉。”他垂下眼帘斟满一盏酒,低低地笑了声,说道:“好,你不可弃我而去。”
醇厚的酒杯杯入喉,辛辣感在体内愈演愈烈,至腹部往上一路燃到面颊绯色昭然,他微不可见地晃了下,眼前模糊余璀璨杏眼好奇仰望。承诺于混沌意识中争胜,倦收天又把酒杯朝嘴边一抵,她蛾眉轻拢扣住他的手臂往下拽去,柔声仿佛从远方飘来,“别喝了。”
他便停下了,瞧见人就着力道俯首将杯中酒饮尽,随后抬头露出娇俏笑容,朱唇澄莹无端染上媚态,她在说:“不要浪费呀。”
一瞬间,倦收天真切觉得自己醉了,醉得头脑发昏听不进更多的话,理智的阀门由着酒精使其松懈。她的举动与话语都如羽毛挠在心口,化成毫无道理可言的引诱,故此他反客为主握紧她的手腕不放,拇指抚摩着肌肤思忖下一步如何是好。
然而思绪早已理不清,往常犀利的眼眸也有些涣散了,他不理解该怎么办,仅呆滞地抓紧她一动不动。
夹带酒味的吻印在他的唇上,耳畔是欢快尽展的叹息,“倦收天,你喝醉了。”
什么意思?
他试图调动剩余的精力去思考,但想了又想只知道———这个吻,是甜的。
实在是太乖了!
我跟发现新大陆般控制不了内心深处的雀跃,在倦收天的左右蹦哒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他喝醉的模样。他如同被下了咒语定在原地,唯独目光紧随我的动作。
坏心思上来,我故意走远了些,还没回头就被他立即迈步赶上抓住衣袖,那双金眸里有着些许不解与委屈,不明我为何无声远离。
倦收天的情绪截然到一眼看出,原本的内敛性格简直因为醉酒而得到解放,反差感萌得我双眼发亮直接踮起脚亲在他的嘴巴上。
也许是我的豪放壮举来得措手不及,他后退着撞到门板上,这副懵懂表情令我满面春风哼起曲儿来,当场拉着新晋的大型跟宠买单走人,打算效仿古人来个“金屋藏娇”好好打量一番。
牵着人回到客栈后我便掩上房门,烛光由弱到强照得屋内忽明忽暗,我转身见到倦收天驻足在床前,看样子像在发呆。我的胆儿更肥了,脚步轻快地笑眯眯道:“美男,我来喽~”
听言,他扭头与我相视乍然短促一笑。不由自主的,我止步盯着人静观片刻,想要胡作非为的想法淡了些,生怕他醒过来影响我发挥。
看了半天,这会儿他又没了声响,宛若是错觉般仍稳立不动。我打消怀疑高兴地凑过去,扒拉完脑海里各种黄色想法后一屁股坐到床榻,努了努下巴道:“站近一点,你不能动哦!”
他挪近几步直到腿部贴到床沿,我顺势退后把鞋袜蹬在地面松了松脚趾,一条繁丽腿链与蔻丹甲面映入二人眼中,前者以皮质项圈环在左侧大腿根勒出软肉,接连细链在脚腕而流苏垂落;后者样式极简配得上主次分明。
我满意地晃着脚自行欣赏,错过了倦收天骤黯的目光。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