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心,便出门来接你。”周棠错的慌张过后,便是坦然:“只是我对江州尚不熟悉,也不知夫人在何处巡街,想着此处是夫人回家必经之地,便在此处守着了。”
说着他将手中那本来属于陵游的糖葫芦递到了林禾景面前。
“给我的?”
得了周棠错点头,林禾景接过,忽而想起什么,另一只手低头从腰间荷包中摸出一张平安符:“早间说起闹鬼,我瞧着夫君脸色不大好,便去陈神仙那处拿了平安符,夫君若是害怕,可带在身上。”
瞧着林禾景那略带疲倦的神色,周棠错心头涌起暖意。
她日日奔波查案,已经辛劳,可仅因他早上那点不悦,还特意去求了平安符吗?
陈神仙?
听这名儿便定是仙风道骨的高人。
怕是这符来得不易吧。
连日来对林禾景的敌意,好似在这须臾片刻内便化了干净。
周棠错将那平安符极小心地收起:“多谢夫人,我必会好好收着的。”
果然是害怕妖鬼啊……
林禾景张口咬下一只糖山楂,牙齿勾破了糖衣,山楂的酸涩一下暴露出来,她眉头紧紧皱起,抬头看向周棠错。
周棠错正吃得开心,好像他手里的那串糖山楂没有半点酸气。
可明明那山楂的青皮透过糖衣都能瞧得见。
林禾景觉得牙酸得都在颤抖。
*
回了院里,广白迎上来,瞧着两人一处回来,却不见陵游,不免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林禾景在此处,他也不敢轻易相问,好容易等林禾景回了房,才紧问道:“爷,您怎么同少夫人一处回来了?可是被她发现了?”
周棠错脸上的笑容在广白看来都有些诡异了:“没,爷做事这般谨慎,怎么可能被她发现。”
广白松了口气:“看少夫人回来时并无不妥,可是少夫人不惧鬼怪?”
周棠错只抬头瞧着葡萄架子笑着,也不知想着些什么。
广白顿了一下:“那陵游呢?”
周棠错眨眨眼:“广白,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个正经介绍爷的,还是在爷脸不好看的时候。”
什、什么?
广白眉头皱起,眼睛微眯,五官挤出个迷惑神情。
周棠错乐呵呵背起手往自己屋走。
他无心功名、又吃不得学武的苦,养成了副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样,偏又爱闯祸,故而父母说起他时,总是一副忧心憧憧的模样,临了还总不忘加一句,性子顽劣,难堪大用。
同窗们介绍他时,也多是打趣:知道这位么,周大人的独子,气得夫子们吹胡子瞪眼的就他。
可只有林禾景,正正经经地告诉旁人:这是我夫君,周棠错。
只有姓名。
原来介绍一个人,只需要姓名便好。
不须告诉旁人他的性子不好,不须知会旁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周棠错捏了捏怀中的平安符,唇边笑意更甚。
广白瞧着浑身鸡皮疙瘩,他提高了声音:“爷,陵游还未曾回来。”
这么一嗓子,终于叫周棠错回了神:“陵游……哦哦……”
周棠错脸色微变:“完了,将陵游忘在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