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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取解药(1 / 2)

“姑娘不可!”仲明出声阻止,横跨一步跪在姜阑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我知道姑娘要做什么,姑娘要去千手阁,对不对?连朝廷命官都敢杀,那得是何等龙潭虎穴之地!姑娘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得?”

“让开!”姜阑蹙眉瞥向他,冷声质问,“你还想不想让你家大人活着了?”

仲明望向刺史、司马、参军等人,恳求道:“可否请诸位大人稍作回避?我想同我家姑娘单独谈谈。”

几人见此情境,也觉继续留在这里不大合适,自然应承下来,纷纷退了出去。

“姑娘在此稍待片刻。”仲明起身步至榻边,见榻上的顾景曈昏迷不醒,肤色苍白,面如金纸,不由得眼眶又是一酸。他蹲下身,从榻下拖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又从怀中取出一柄铜钥,回身奉给姜阑:“这是大人留给姑娘的,姑娘打开一看便知。”

姜阑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摞房契地契,最上面放着一个未封口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姜阑拾起信封,取出信封内的厚厚一叠信纸,纸上是她熟悉的劲瘦字迹。

仲明垂首低声道:“大人曾说,宦海沉浮,总是前路未卜,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步步惊心。大人早就料想到,有朝一日他可能会身陷险境,特地交代过我,无论如何要保全姑娘,不必……不必顾及他的安危。”说到这里,仲明已然哽咽无法自持。

姜阑神情怔愣,凌厉的眼尾迅速泛红又染上水雾,珠泪一滴一滴跌落至或泛黄或簇新的信纸上,墨迹氤氲,绽成水墨色的花。

他在信上事无巨细地嘱咐:顾家家仆跟随我多年,忠心不二,无论何种事务,皆可以放心吩咐他们去做。陛下赐我那块暗卫营的令牌,可调动号令大盛各地的暗卫,他们武功高强,但忠于皇帝,做出任何举动,陛下必会知晓。

底下又列出了一份顾景曈派系的官员名单,最下注明:拜高踩低乃是常情,我若失势,莫要太过寄希望于他们。

还有一份被他捏住把柄的官员名单,下方批注:如有需要,先做好全身而退的打算,再小心利用。

最后一张信纸上仍残留着墨香,似是新写的:我已私下见过花月胭脂铺沈老板,此前我并不知晓他与你的关系,无心做出此等多余之举,还望阿阑莫要怨愤于我。我自诩有些识人之明,他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请你多加留意;但他待你诚挚关切,想来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你生性良善,总是太过考虑他人,往往委屈了自己。往后的日子我想请求你自私些,若是心悦于他,便大胆追求幸福;若他亏待于你,也请迅速抽身,莫要在意坊间的流言蜚语。

我曾许诺护你一世,可旦夕祸福难料,终有人力所不能及。你若见到此信,想必我已无法护佑在你身边。万望珍重,惟愿你平安喜乐,一生无虞。

看完最后一行字,姜阑的泪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住地滚落下来。她将信纸死死地按在胸前,仿佛是与他紧紧相拥,指节用力到泛起了青白,喉咙哽咽得近乎无法呼吸。

仲明垂首立在她身侧,也在默默垂泪。他快速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勉强压下声音中还带着的浓浓哭腔,开口劝慰:“还望姑娘明白大人的心意,善自珍重。”

姜阑死死咬着下唇,泪水却仍不受控地滑落,压抑到极致也听不到半点声响,只有肩头在簌簌而动,单薄得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她努力调息快速平复下来,双手按上仲明的肩头,红着眼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是要去找关家家主,他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望势力,兴许他能有法子破解千手阁的毒药。景曈哥哥如今危在旦夕,要我就这样看着他死去,我真的做不到。无论机会如何渺茫,我也要试上一试。”

仲明见她言辞恳切,不似作假,又是心意已决 ,终于松口道:“好,姑娘且去。若事不可为,也莫要强求。”

姜阑自然是在撒谎。关家确实有些地位,但关植耘的手还伸不到千手阁来。陆英调制的毒药,除他本人以外,无人能解。她要救顾景曈,就必须得赴陆英之约。

陆英等到姜阑的时候,仰头爆发出了一阵得逞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来了,夜昙,还是说我该叫你姜阑?道上的人都说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是杀人的机器,索命的厉鬼。没想到你还真愿意为了那个顾景曈,孤身赴我的鸿门宴。”

夜昙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开门见山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顾景曈中的毒叫断魂引,要连服两日的解药才能化解。这两日,我要你分别完成两件事,完成一件,我便给你一日的解药。”陆英眉眼间的快意简直要满溢出来,“提醒你一句,这两份解药配方并不相同,你不要妄想拿到了第一份后,自行配出第二份。若是不想顾景曈送了命,就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夜昙没心思同他多做纠缠:“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着千手阁所有帮众的面,承认你杀了前任阁主魏京墨,并且将阁主之位让与我。”

“好,”夜昙未作半点犹豫,“我这便去召集帮众……”

“等等,”她答应得这样直截了当,反倒让陆英警觉起来,“你素来阴险狡诈,我信不过你。为了防止你暗中部署些什么,你把令牌给我,我命人去传讯。”

夜昙面上仍旧是八风不动心绪不显,一把扯下腰间的昙花令牌,抬手扔给他。

陆英稳稳接住,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他唤来潘堂主,命他在殿中寸步不离地看着夜昙,便自行离去了。

沈空青收到召令的时候惊诧不已,师父这些天都待在那个顾景曈身边,怎会突然不声不响回了阁中,还要将所有人都召集回去。他直觉事情不对,偷偷潜入官衙刺探,只见府中处处戒严,又得知了顾景曈遇刺的事,愈发觉得不妙。

主殿中的人越聚越多,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直到潘堂主陪着夜昙出场,殿中才安静下来。

潘堂主是陆英的部下,沈空青见此情形,心下更是焦躁不安。他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蓄势待发,若是他们敢对师父不利,他即刻便会出手。

反观陆英,倒是一副气定神闲、志得意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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