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瞎弄!现今可没银钱再修一个厨房!”女人话虽是这样讲着,却并不见真生气,她向前走,江玄度也跟着她向前走,麻衣在摩擦中发出轻轻的声响,却没有人在意。
女人说着道着停住了脚步,突然哭了起来,失神地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声音传遍了稻米林,江玄度听着心闷地慌,将要上前将女人扶起来,四周稻米却突然从中间齐齐折断,挡住了她的去路。
梦境随着稻米的倾倒而终,四周皱成一片模糊的绿色,只剩下那女子一声哀凄的长吟:
郎君,今年是个丰收年,你在何处呐?
江玄度被稻米压地喘不过气来,一睁眼从榻上翻了下去,把正在收拾行李的连清极吓了一跳,连忙来扶她。
兴许是年前积蓄着的生命力全都留在了这些天,气候特别好,春天的热意渐渐起来了,鼓动地邻里人心溢满了婴孩初入世的好奇烂漫,受到一种生机勃发的诱引,皆往不远的雍宁城采买去了。
连清极带着江玄度又入雍宁城看病,江玄度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巧的是碰上了旧疾复发的时节,连带着反反复复不见好转,但此二人颇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之意,没伤的忙来忙去,负伤的不忙当闲。
挑出两件相对能看的布衣来,还没等连清极又挨挨延延地说什么委屈姑娘之话,江玄度就先拽过几件抱在怀里,笑着说就穿这套了。见连清极自觉地背过身走到门口,江玄度满意地点点头,利落地挽起自己的头发,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衣裳,听到了连清极在门口与她讲,今日去了雍宁,便找家裁缝店给江玄度做两身新衣裳。
“呦,做了新衣裳又要吃几日野菜窝窝头?”
“我几时叫你吃过野菜窝窝头?”连清极回过头来,睁大了一双眼睛,有些生气地看着江玄度。
江玄度一根手指绕着扎起来的发尾,闻言才像恍然大悟般连连道歉:“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知道眼前人又在逗自己,连清极没有理江玄度,大步流星从她身边经过,开始打点要带的行李,徒留下个江玄度自顾自地转着自己的头发丝。
他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表情,活像个陶捏的假人,此刻江玄度想着连清极与她拌嘴的鲜活神色,自觉品出些乐不可支的意味来。
其实她不久前与连清极才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