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除了满地狼藉,空无一人。陵尹澈的心瞬间像被冰水浇了一样凉,攥紧的拳头重重打在墙上。不一会,身后就传来急匆匆地上楼声。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青竹带着哭腔拖着受伤的腿和胳膊说。
“究竟怎么回事?”陵尹澈冷眼看着墨竹推着掌柜和小二进来,恶狠狠地问。
后面的随从瞬间跪了一地,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一看便知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在拼命抵抗,但能活下来的人就是没有倥侗沫。
“青竹服侍小姐休息后,按照公子的吩咐我便守在门前。谁知夜半时分,突然来了很多穿着夜行衣的人。我迅速调来暗卫,想在门外解决掉并派店小二通知官府。谁知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人手不够只能紧紧守着小姐的房门。谁知,突然来了一个绝顶高手,毫不犹豫就踢门而入,等我们进去时小姐已经不见了。”墨竹说着,声泪俱下。
“吩咐下去,立刻派人去青楼、赌坊、酒馆打探有没有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调动京城所有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出昨夜来截杀的人是那一方势力。赶快去拿着我的帖子派人去平府、战府拜见,让他们帮着找人。青竹去青龙寺找清风大师,就说一年前和陵尹澈一起清修的姑娘不见了。”陵尹澈吩咐好后一挥手,大家就下去了。他则走进自己房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向外走去。
七夕节仍然很热闹,却因为这个悦来客栈遭劫的消息弄得京城中最大几个府邸的人都人仰马翻。平府每年都会收取富商的孝敬,而来自涵州的陵尹府每次都是孝敬最多的那个,为此平府还特地宴请过陵尹澈。战府则是因在边关这个多事之地,需要有人调停边关商贸之事,而陵尹府则是出力最多,信誉最好的那个。当然,做关外贸易的陵尹府也对战府孝敬不少,还在战事期间为大军提供过许多物资转运的服务。
有这两大府邸的相助,陵尹澈确信很快就可以知道是谁带走了倥侗沫。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来到羽王府时看到面带讪笑的羽皇子,他微微躬了躬身便问:“羽皇子多日不见,今日前来我只想知道沫儿在不在您的府上。”
“什么?”羽公子本来在笑,但是听了陵尹澈的话瞬间心凉了半截,他静静地看着陵尹澈,充满了疑问。
“她昨夜在悦来客栈被人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陵尹澈说着差点掉下泪来。
“应言,去京兆府看看那些尸首,务必给我查出是谁派的人,再去战府和其他几个皇子的府邸上问一声,看看有没有要找的人。”羽皇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关键时刻总是有非凡的魅力和冷静的头脑,这一点让应言很是喜欢。
陵尹澈听了羽皇子的话,只得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赶紧告辞出府寻人去了。
羽皇子吹了声口号,一个身穿白色紧身服的暗卫跳了出来。他冷冷地说了句:“给我查被劫走的沫儿姑娘的一切消息。可以动用其他地方的暗卫情报网。”那人一躬身也离去了,他又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那幅万花台的画看着花间的姑娘,他决定要会会这个谜一样的女子。
青阳易得知这个消息时已在青龙寺里陪着妹妹过七夕节,他身旁的青阳雪正兴高采烈地充当解签的俗家弟子。他递了个眼色让九方同守着青阳雪,自己快步来到寺后的塔里。
“开始是王妃找人劫了倥侗沫。”倥侗涧说着,看着面无表情的青阳易继续说,“我救了沫儿,但是半路又杀出很多人来,所以我就把她先放在了路边的一个推车旁。但是等我再去看时,她已经不见了。”
“带着所有暗卫去找,挨家挨户地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青阳易仍然冷面地说着,但是他的拳头却比以往都攥得紧了些。
回到王府的青阳易,直接来到了后堂的书房。他打开书桌上的暗格,拿起了那只装着画像的竹管,不出所料里面的画像被人动过了,原来的军用特制死结被打成了蝴蝶结。
心中的怒气瞬间涌到了头顶,他真想狠狠地对那个无知妇人惩罚一番,但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怒气,他决定闭口不谈这件事。所以当易王妃敲开书房的门后,他轻声问了句:“今天羽王府传来消息让帮着找个遭劫的姑娘,不知王妃如何安排的。”
易王妃一听“遭劫”二字,腿便有些软。但是为了这个爱了很久的男人,她强忍着委屈、怒气和害怕说:“立即向来人要了画像,马上派人去找了。然后让侍卫通知王爷,但是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王爷,没想到王爷竟然知晓此事了。”
“王妃辛苦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青阳易点了点头,看也没有看王妃一眼轻声说。易王妃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看着关上的门,青阳易的脸变得阴冷。
直至深夜,才有人来回复消息。陵尹澈赶到时,乱葬岗上已经多了很多尸体。而倥侗沫仍然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躺在死人堆里也像死了一样。
陵尹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倥侗沫盖上,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冰冷至极。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和轻微的脉搏,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已经死去多时了。马车疾驰着来回晃荡,陵尹澈心疼极了,用自己的身子给倥侗沫暖身。
当马车来到羽王府时,青阳羽早就等在了门口。跟了一路的倥侗涧只能眼睁睁看着倥侗沫被带进羽王府里去。他回身看到青阳易铁青的脸色,立刻跪下请罪。青阳易看都没看倥侗涧就大步上了马车,本来利用一个女人就找到幽兰剑的几率不大,让青阳羽插上一脚的话,就更没有多大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