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不应男人的话,低头看儿子画画,“这里...母亲的簪花是这样的。” 闻铭抬头够着看,江映儿免了他的麻烦,伸手把簪花给拿下来,递到他的眼前,让他照着模样画,看得也能仔细些。 闻衍走上前,闻铭画了大半,他的动作慢,尽管画了大半,也仅是勾勒了形而已,还画不出人。 花簪的样子繁琐,更难了。 别说他笔握不稳,要想成一幅完整漂亮,栩栩如生的话,还早着呢。 闻衍挨到闻衍旁边,弯下腰,“铭哥儿画得久,有些累了吧?” 闻铭察觉到父亲母亲之间氛围不对,适才父亲进门对着母亲笑着说话,母亲垂眸没有理会他。 闻铭原本还想画,点头搁下笔。 闻衍抱他从圆圈椅下来,“外头有糕点,铭哥儿先去吃,父亲和你母亲有话说,一会去找你。” 后半句话是说给江映儿听的,怕她跟着闻铭出去不肯留下。 好在,江映儿还是留下了。 闻铭乖乖出去,把地方留给两人。 “映儿。”闻衍上前来圈抱她,江映儿倒也没有拒绝。 就是不说话,垂眸。 闻衍跟着她不说话,怪亲她的眼皮,惹了她烦,江映儿才哎呀一声。 “你有什么话就说。”江映儿侧身。 “映儿,我去瞧母亲了。”她没动,闻衍在背后,细细偷观察她的脸色。 又不敢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怕她又背过身去。 “嗯。”江映儿声音很淡。 “你生气了?”闻衍试探问。 江映儿说没有,“哪有那么多的气要生。” “你怎么不理我?”闻衍问道。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现在。” “你......” 江映儿默然。 闻衍抱着她往内厅去,江映儿说拉住桌沿,“闻衍,你有话就在这里讲。” “我自离开淮南便没有去瞧过母亲,我把你送给她的礼已经带去了,母亲说很喜欢。” 喜欢? 卢氏会喜欢她送的礼吗? 一对耳铛,指不定会被她嫌弃。 “这是母亲求的平安符,我们一人一个。” 闻怏与闻老太太的,闻衍从外表叫来仆妇送过去。 “铭哥儿的,我的,你的。” 江映儿很意外,卢氏居然会给她求平安符,平心而论,或许是她小人之心。 惊归惊,喜却没有,她不敢带。 闻衍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把他的跟江映儿的换了一换。 江映儿,“......” 卢氏要想在平安符上下手脚,总归不会害到闻衍的手上,毕竟是她儿子。 “......” 看着平安符,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去怎么不叫我?” 原来她在恼这个? “怕你见了母亲心里烦, 观音庙上去路上颠簸, 你身子才几个月,怕你出差错。” 烦是的确会烦,身子也是一个点。 江映儿静息,闻衍的解释合理,她是不是太娇纵了? “映儿,你想见母亲吗?” 江映儿抬头,随后慢摇摇。 “不是很想。” “不是很想?” 江映儿又改了口,“不想。” 闻衍静了一会,“你是觉得不合适?” “嗯。”说到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 “我知你不想见,所以想快去快回,不叫你知道,不料你醒了,不想见就不见吧。” “铭哥儿带着宣纸来内厅画我,搬小几时,弄出声响,我就醒了。” “他说你去看祖母,你让他守着我。” 闻衍的角度无比清奇,“铭哥儿说话了吗?” “说了。” 当时江映儿乍然听闻铭说话,兴奋得将他拥入怀中,铭哥儿还没有同江映儿亲近过,小脸通红,愣在江映儿的怀中。 “母..母亲。” 他的话还是说不通畅,带着小孩家的稚嫩和脱不完全的奶音。 江映儿再询问他几句,闻铭又开始只点头或者摇头了,不可操之过急,江映儿也明白。 “不说铭哥儿了,他在外面,一会听见,日后更不愿意开口。” 江映儿烦恼,当是跨不过去那一层面,平白靠说,叫她松了心头这一关,与他敞开心扉,难。 闻衍摩挲着她的手腕。 “没事。”慢慢来。 总归她不会再把他当成外人,闻衍算是有些破罐子破摔。 江映儿纠结再,还是没有张口,闻衍此举是为了她考虑,可以说得上来很贴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或许,闻衍不对她那么好的话,她也不会再纠结卢氏那一关了。 毕竟对比得太强烈。 沉默良久,闻衍先展颜一笑,拉着她,“我给你带了烧鹅,映儿,尝尝味道?” 江映儿扬脸,“正好我有些饿了。” 用过了午膳,两人又到书房去,看着闻铭画那副未画完的画,在一旁教给他画。 日后,就是回门的日子。 江映儿发现,回门准备的东西,比起最开始闻衍给她的单子,又多出了许多。 “太多了。” 长长的一条游龙,俱是回门准备的礼,惹得路人一直在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