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硬生生地从中间断开，桌上的杯盘也全都被砸碎，满地的玻璃渣清泠泠地反射着屋顶天花板的水晶灯光，银白的截面亮得有些刺眼。
沈凉衣扶在沙发的扶手上喘气，狂躁的愤怒之后，他租房的小屋已经是混乱不堪和狼藉遍地。
半长的头发从他肩头划落，那双猩红的眼睛隐藏在汗湿额发里，唇瓣翕张，胸膛起伏，像是下一刻就要露出可怖的獠牙来。
为什么？
仿佛过了许久，沈凉衣呢喃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讨厌的人来妨碍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行？
为什么还是要失去？
沈凉衣低笑一声，那笑声苦闷，听着比哭声还要难过。
他慢慢跪坐在地上，动作缓慢地捡起地上的玻璃，尖锐的划口刺破他白嫩的皮肤，他的右手很快就伤痕累累，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远远看去，清透的日光仿佛照透了男子的皮肤，他一向是美的，但这种美此刻显得过于艳丽，氤氲在那片蔓延的血色里，令人止不住惊心动魄地颤抖。
“阿砚……”
他低低唤了一声，长睫顺下一滴泪珠，很快砸在了地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