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自己面前的几道菜，不时的夹上一筷子。
倒不全是因为卫琛，还因为桌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的表哥郑裕安。
从上桌她便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可她不能有回应。
一顿饭吃的仿佛比一天还长，结束后程锦衣才意识到大概是因为紧张，自己身上的衣襟已经全部被汗浸湿了。
长舒一口气准备去换件衣裳，经过一处假山时胳膊却被人抓住。
她还未看清，到是旁边的玉珠先出了声：“郑将军？”
程锦衣恍惚了一下，甩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表哥。”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玉珠识趣儿地行礼离开了。
谁也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个男人注视着这里的一幕，他脸上的深意隐蔽在暗处，让人捉摸不透。
郑裕安脸上带着悲痛：“锦衣，现在就已经和我疏离成这个样子了吗。”
程锦衣张了张嘴想说些宽慰的话，可犹豫了会儿到说出来就变成的决绝的道别：“如今我的身份确实不该和你再有什么往来了。”
“什么身份！”郑裕安因为生气脸色涨红起来：“我们认识十几年，难道就要因为外人就变成陌路人。”
程锦衣倒也坦荡：“若是我们只是有表兄妹之间的情感自是可以平常相处，可表哥你告诉我是这样吗？”
两人自小相识，郑裕安对他关怀有佳，缺的便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机会，可这机会不会再有了。
“不过是一个王爷而已，我明日便去上书，去求皇上。我前几日刚刚立下战功，想来皇上也不会为难我！”郑裕安有些赌气。
“不行！你比我年长这么多怎么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如果因为你我们两家陷入不义该怎么办？”
郑裕安一顿，随即苦笑一声：“呵，我怎么忘记了表妹素来是最重分寸的一个人，是赵某唐突了。”
说罢，赵裕安头也没回的转身离开，程锦衣没有忽略他挺直脊背上的微微颤抖。
“他的背影就这么好看？”
正入神，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
程锦衣回过神，却发现旁边是不知何时来的卫琛。
正要行礼，却被抬手拦下：“不必拘礼，陪我去前面坐一会儿？”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前往亭子。
亭子的桌子上摆放着两盏热茶和点心，似乎对于二人的到来早有准备。
落了坐，感受到打量的目光，程锦衣也不打怵，直直的对了上去。
四目相接的瞬间，卫琛移开目光：“席间你甚至都不曾抬起头，是因为那个男子？”
程锦衣一怔，没想到卫琛竟然能会关心这种小事儿，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语气，她怎么听出些吃味的意思来？
怎么可能。
只是一想，程锦衣又迅速否决。
她与卫琛素不相识，虽说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但也不至于吃味。
平常人尚且不会，像卫琛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有怎会有这样的儿女情愫。
大概是她听错了。
略一欠身，程锦衣开口：“王爷不要误会，锦衣既然要入王府自然会恪守本分……只是我有一事好奇。”
“讲。”
“为什么是我？”
卫琛的目光望向了远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扣了几下：“为什么是你……大概是因为几月前你在百花宴上弹奏的那首曲子太过动听了，本王一见钟情。”
这理由程锦衣当然不信，但也未再说什么。
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竟是自己喜爱的天池花茶。
此等名贵的茶叶，她只在几次皇后娘娘举办的宫宴上喝过，家中绝对没有，那便是卫琛特意带过来的。
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眸子，程锦衣突然心下一动。
“王爷……”
“嗯？”
谢字未说出口，便听见不远处的玉珠急切的声音——
“小姐，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