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唐突。”
摸头其实是一种很亲昵的行为。
何况风随卿这动作做得如此自然而然。
安雪梨望着风随卿,忽然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风随卿亦僵着身子,任由安雪梨抱着她很久很久。
“风姐姐,我好喜欢你哦。”
安雪梨温柔甜蜜的声音,缠缠绵绵的,竟是带了点撒娇和不舍。
真是要了命了。
风随卿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伸手拍了拍安雪梨的背,好笑地道:“是吗?”
“是呀。”
安雪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忽而来了兴致问她,“风姐姐,你藏在心底的爱……你暗恋的那位……是怎样的一个人呀?”
风随卿想起那条被烫出一个洞的蓝色碎花裙,默了片刻,而后嘴角漫开苦涩的笑意,“那个人啊,我暂且只能追逐他的背影。”
原来暗恋是如此的伤感么?
怪不得风随卿那天喝酒又抽烟的,看来是在独自感伤。
安雪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道:“风姐姐一定能追上他的,总有一天,那个人会回过头来看到你。”
风随卿闻言笑起来,“那就借你吉言。”
两人相视一笑。
风随卿给安雪梨按/摩完后,揉了揉她的头就回家了。
今天陆京州要加班,安雪梨洗漱完后就躺在了床上。
原本沈默和她是打算趁着陆京州出差去外地的时候逃的,但陆京州最近也不知怎的,为了和安雪梨一齐安心备孕,出差外地的事情干脆都交给了风随卿处理,他则在江城的总公司呆着上班。
不过今夜他要加班,会很晚才回来。
安雪梨开着空调,关了窗户关了灯,却没关窗帘,看着窗外的月亮安静地等待。
十一点的时候,天空突然打起了闷雷,月亮被乌云遮住。
隐约间,她听见有人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安雪梨没急着出声。
直到沈默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阿梨。”
“阿默。”
安雪梨确认了人,心里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来。
沈默牵着她,轻声道:“徐萍萍今晚休息得晚,才刚睡熟。而且陆京州的车也快到了,今晚还逃吗?”
默了一瞬,安雪梨咬了咬牙,“今晚我一定要逃。陆京州几乎不加夜班,下次机会不知是何时了,我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沈默的手握住她的,黑暗里,他的话让人安心不已,“好。今晚我一定带你逃。”
安雪梨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感动道:“阿默……”
“嘘!”沈默手指抵在她的唇间,在她耳边用气音道:“听,是车子的声音。”
汽车声已经近耳,安雪梨的心跳随着车声如鼓雷动。
没一会儿,楼下的客厅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陆京州下车时就听见空调外机的呼呼声,也远远地看到了卧室的窗户关闭着的,窗帘却没拉上——
如果天上有月,不拉窗帘便是安雪梨的习惯。
她喜欢赏月睡觉。
此刻她应当已经睡着了。
陆京州进了别墅,一切的动作都放得很轻,怕扰了安雪梨的睡眠,
他的手里带着几本育儿经,是让风随卿替他买的。
医生说安雪梨的身体越来越健康了,或许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有孩子。
听许多人说,女人生了孩子,心就会系在孩子身上。
陆京州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着,想要利用孩子来绑住安雪梨了。
他想,安雪梨可以不爱他,但一定会爱他们的孩子的,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是“母亲”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所以他得让她坐实了“母亲”的身份。
而他,也会做一个好父亲,和她共同养育他们的孩子。
最好是个女儿,陆京州想,女儿一定会像安雪梨一样漂亮。
陆京州将育儿经轻轻放在柜架上,闪电划过天际,书封面的一家三口漫画图温馨不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抬脚上了楼梯,慢慢走到二楼的卧室门前,轻拧门把手,再轻轻推开。
月光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轻轻地关上门。
轰!
闷雷的声音炸响,一道道迅白的闪电划过天际,漆黑的房间闪过片刻的亮。
刀刃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丝丝凉意从脖子传来,直达头顶。
借着闪电划过的片刻,陆京州清楚地看见那把匕首上,正反面分别刻写着“兄弟”和“州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