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气他的,宋予鹿哭自己的。
一时间,气氛僵持。
谢允归想起身离开,却觉得这样走了,反倒像是理亏逃避。
可让他哄人,他又实在做不出来,只得僵坐在那儿。
半晌,宋予鹿的眼泪止住,抱着手背轻轻呼气,委屈的像个孩子。
谢允归暗叹口气,想了想,自怀中掏出一方锦澜丝帕,递到她眼前。
宋予鹿敛目瞥了眼,一把扯过丝帕,擦了擦眼泪鼻涕。
谢允归眉心微拧,“殿下逾越在先,臣才不得已出手告诫,日后还请殿下举止有度,不可再犯此错。”
他轻掸衣袍,扶案欲起身。
“这伤势并不重,睡一夜自然能好,殿下也别哭了,天色不早…”
话未说完,一团轻软迎面砸到脸上来。
谢允归偏头避了避,掀起眼帘看向对面的人。
宋予鹿红通通的水眸瞪得溜圆,“你怎么回回如此有理?为人师表,就不会犯错?你都伤我三次了!”
“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先生不懂吗?”
谢允归维持半起半跪的姿态,墨色瑞凤眸静静与她对视。
片刻,他胸膛微起伏,声线温淡开口。
“臣自省,误伤殿下凤体,臣有罪,请殿下恕罪。”话落,他微微垂首,姿态谦恭。
宋予鹿鼻腔里哼了声,下巴微抬,自摇椅上站起身。
她绕过桌案,走到谢允归身侧,神态倨傲的将那只手递给他。
“揉揉。”
谢允归眼帘微动,缓缓抬眼。
宋予鹿手又往他眼前递了递,居高临下命令他。
“给本宫揉,揉到不疼了,本宫便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