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要放弃。结果抬眼望望身后,不少香客都是衣香鬓影的贵妇,正扶着丫鬟的手缓缓往上爬呢。
她顿时大受鼓舞,转头拉了快要累瘫的红果儿一把:“瞧瞧人家这些太太们走的是何其坚定!我们道心不稳,属实惭愧啊!”
红果儿累的脚步虚浮,喘着气儿还不忘纠正她的口误:“您说错了,不该是道心,咱们眼下要去拜菩萨,应该是佛心。”
管他道心佛心,横竖爬就对了。所以等到登顶的时候,两人对着安国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差要喜极而泣:“终于到了!”
正感慨万千,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溜儿软轿,上面走下来一堆珠围翠绕的妇人,有不少还是先前瞧过的熟脸。
婉仪简直心态崩溃,也不顾仪态,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小沙弥,绝望地问道:“怎么还有软轿坐呢?事先也没人告诉我啊!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缺,白爬了这么多级台阶。”
那小沙弥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对她说:“那些太太们只需爬至四十九级台阶意思一下诚心,过后自然会有寺庙专门派出的软轿从旁道接应。”
婉仪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发问:“既然是寺里的轿子,我佛讲究普渡众生,怎么不来渡我呢?”
那小沙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功德纸,给她看上头的内容:“能坐轿的太太们都是一年往寺里捐千两以上香火钱的,既然这位施主想坐轿,要不您也捐一捐?”
目瞪口呆啊!婉仪扭头望着同样惊愕的红果儿,呆若木鸡的说:“难道如今大冶寺庙已经如此世俗化了?捐钱多就能有特殊招待?这是败坏风气啊!”
那小沙弥料想从她这里是化不到缘的,于是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大门走:“施主,我们出家人也是要吃饭的,至于香火钱,自然是多多益善嘛。毕竟庙里的方丈要维持偌大一个安国寺,也是很辛苦的。”
婉仪望着这个小沙弥的背影,感慨道:“我懂了,我佛在他们这儿只渡有钱人。”
红果儿看问题的角度很刁钻,她说:“您瞧,怎么那些太太们来烧个香穿的跟要去相亲似的?这大冷天的还在貂裘里穿抹胸,白花花的胸脯子都能看见,难不成这庙里还搞花和尚那一套?”
婉仪咦地一声,神情鄙夷中还带了点咬牙切齿:“走吧,没想到今日走这一遭还能有意外之喜。我倒看看这庙里能有什么乾坤,让这些太太们一掷千金。大冶在万岁治下一向太平,还没有出过这种僧人失德的污糟事过呢!”